“娘,你还真以为我们贪图你的毒经和房子啊。”丁酸儿一脸酸酸的道。
母蛇蝎呵呵一笑,忽然眼中泛泪,拍着两女的手道:“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们了,不过,娘既然活过来了,以后一定叫你们过上好日子。”
丁苦儿嗯了一声道:“只要娘你不再赶我们走就好了。”
母蛇蝎沉默了片刻后道:“娘那里舍得你们啊,就是怕我拖累了你们……”
母女三人说到这里,这几年的心酸尽皆涌上心头,再次抱头痛哭,不过这次哭完,就再也不哭了,应该大笑了,黑暗已经永远留在了那座小屋之中,而现在,她们站在温暖的阳光里。
至少母女三人是这么认为的。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冷笑,两个人影从山下走了上来。
他们两个恰好和方荡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所以没有遇上。
阳光散去,乌云压顶!
……
“什么情况?”
易城之中的人们此时一个个震惊异常的看着远处。
远处如有一线潮水涌来,目力好的能够看清楚,那是一个个身后袱剑而行的武者。
看他们一身银黑相间的衣服就知道,是云剑山的剑修。
足足上千个剑修,快如奔马般的疾驰而来,远远的就能听到大地被踏得如同雷鸣般响个不停。
“糟了,云剑山难道想要攻打易城?”一个十几岁的后生一脸震惊的说道。
“不可能,从易城建立开始,天下就没有任何人胆敢在易城撒野,再说了,易区之中可不光是武者的天下,还有修仙者才能进入的地方,真要是有人胆敢在易城捣乱,引出那些修仙者来,这千百个云剑山武者,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他们跑得这么急,该不会是被人追杀吧?”
城中百姓议论纷纷,连易区中的不少武者也都登上高楼,朝着云剑山弟子眺望。
云剑山一众弟子直入易城,如同大河决口一般,好在易城百姓知道他们要来,早早的就逃遁了,所以无人伤亡,但一路上,大地被践踏嗡嗡直颤,倒塌了不知多少窝棚房屋。
云剑山上千弟子,最终停在了易区的那只有门槛高的城墙之外。
。
眼瞅着方荡将自己的娘从地上直接拎起来,马上就要掐死了。
摔倒在地的丁苦儿还有丁酸儿不由得尖叫出声,拼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来,玩命的朝着方荡撞过来,虽然明知道在方荡这样的武者面前,她们的娇嫩身躯如同面条一般无力,但两女此时完全不顾这些,拼着撞个头破血流,同归于尽,也要救娘。
方荡根本不去理会这两个女子的绣花拳脚,手掌用力一捏,母蛇蝎脖子上传来绷紧的声音,母蛇蝎立时发出痛苦的哀鸣。
方荡的手还在继续用力,房间之中传来羊皮被绷紧了的声音,入耳惊心。
母蛇蝎脖子上蹦起一道道的漆黑血管,这些血管一路向上向下蔓延开来,血管之中,血液哗哗流淌,犹如大河湍急,奔腾着朝着方荡的双手汇聚过去。
方荡的双手立时变得漆黑起来,并且这漆黑还在不断的向上蔓延,一直延伸到方荡的手臂上,而母蛇蝎身上的溃烂浮肿的皮肤竟然开始萎缩。
母蛇蝎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泄气的皮球,蔫了的花朵,皮肤不断抽、缩。
丁苦儿、丁酸儿咬着牙在方荡身上拼命打砸,但对于锻肉之后的方荡来说,这两个女人的拳脚着实不值一提,如同挠痒痒一般,哪怕丁苦儿抓起了在火焰上烧得滚烫的大盆砸在方荡身上,火星四溅,方荡依旧无动于衷。
开玩笑,方荡磨皮的时候可是在火热的蒺藜缸中磨砺的,这烧红的铜盆还比不上蒺藜缸中被烧红的带有棱角的蒺藜。
最终方荡松开手,母蛇蝎咚的一声直挺挺的摔倒在地,浑身上下萎缩了一大圈,无声无息,显然是没命了。
方荡的手臂此时漆黑如墨,在这黑暗的房间中,似乎完全不存在了一般。
方荡没有理会不断找他拼命的两女,迈步走出房间。
方荡的爷爷跌足叹息,“荡儿,我就是不能出去,我要是出去,一定狠狠地抽你屁股,那么好的两个闺女,尤其是那个姐姐,那屁股大的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料,为了给自己的娘治病,纵有千万的错处,只要与你没什么损伤,你也不应该下此毒手啊!”
“唉唉唉,老夫最喜欢孝顺的孩子,不,你爷爷,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等等,尤其是你十祖奶奶最喜欢孝顺的孩子,你这次可犯了大错了,十祖奶奶要是知道了,非得……唉,可惜了,可惜了……我都等着抱孙子了,你这孩子一万个不孝顺……”
方荡一边走一边用力的掏耳朵,还不忘将自己的东西背上。
丁酸儿、丁苦儿勤俭持家,有如同松鼠一般的整理物品的习惯,所以将方荡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个大袋子里,方荡正好拎着就走。
丁酸儿突然从厨房中抄起一把菜刀来,痛哭流涕的朝着方荡就冲了过来,一副要跟方荡同归于尽的模样,丁苦儿也和丁酸儿没什么区别,一双瞪着方荡的眼睛都喷出火来了,朝着方荡扑过来。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眼瞅着两女就要冲到方荡身后了,在那黑暗的小屋之中陡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喊叫:“快住手,快住手,你们得谢谢他,他救了我两条性命……”
这声音两女何其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