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是人是鬼?或者说,是魔?”秦姝更加兴奋,心脏都怦怦直跳。
“打开包,把本座放出去,本座就告诉你本座是什么!”那声音充满了诱惑。
“好。”秦姝应道,走到她的包前,没有有丝毫犹豫地将拉链打开,一把握住了那紫玉如意,大力握紧,生怕它会凭空飞走一般。
她万万没有想到,从爷爷奶奶那儿抢来的这个宝贝里面,居然还藏着这样非一般的存在,“我已经拿出你了,你这回可以告诉我你是什么了吧!”
只见她手中的紫玉如意突然紫华大作,下一刻,一道的紫色的影子从紫玉如意中飞出,他一身紫衣,黑发极长,不加束缚,和长长的衣摆一同蜿蜒在地,在身后长长拖拽摇曳,他的脸庞宛如无瑕的白玉一般晶莹,五官妖冶至极,绝美至极,华丽至极,魅惑至极!
他长眉入鬓,凤眸斜飞,漆黑的瞳仁里隐隐有紫光流淌,暗紫的唇性感而上翘,他的左半边脸颊上被蓝色蔓陀罗花朵生长遍布,非但不让他显的狰狞可怖,反而还给他增添了极致的神秘和妖异。
他的身形修长挺拔,哪怕美到这种人鬼莫及的地步,但依旧无法忽视他的性别,男。
他慵懒的抬起修长的手指梳理着发丝,精致的下巴微微低着,浓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瞳眸。
秦姝连嫉妒的情绪都升不起来。
她暗暗握紧了手中的紫玉如意,她非但没有害怕,反正充满兴奋和激动,“你是我的,我放出了你,你理当是我的!”
不知不觉,她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男人梳理长发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瞥了秦姝一眼,眼底浮现一抹杀意,“收起你的心事,管好你的嘴,不然,本座会让你知道何谓生不如死!”
男人的面色妖异中带着狠戾,扑面而来的杀意让秦姝‘蹬蹬蹬’后退数步,浑身竟是被冷汗浸透。
好可怕,这个妖精一般的男子好可怕!
秦姝惊疑不定的看着男子,他这么强,那么,他能不能杀死白玉娆呢?
“你、你误会了,我没有任何心事,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秦姝强笑着问。
男人睨了秦姝一眼,放下了手中的发丝,抬眸在屋中慢慢打量,然后惊讶的想,想不到这命格薄贱的女子,竟然也能享受这样华丽漂亮的闺房,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恐怕也享受不了多久了吧?
“本座的名讳,你还不配知道,不过,本座可以告诉你本座的身份,本座乃阴阳神教的一代教主,你尊称本座为教主就可以了!”
男子缓缓道,魔魅好听的声音宛如歌唱,散发着魅惑人心的韵味。
“阴阳神教?”秦姝抓住了这个名词。
“不错。不过,本座更喜欢人们称之为天下第一魔教!”男子优雅而魅惑地道。
秦姝抿唇一笑,流露出自认为十分俏皮可爱的笑容,“第一魔教的教主,请问你很厉害吗?”
秦姝知道,很多人都喜欢她这样笑,她这样笑的时候,最是能显现少女的俏皮活泼。
她眨着眼睛,看着男子,脸颊微微发红。
男子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秦姝,直接道,“本座当然很厉害,本座修炼阴阳神功,乃是天下第一高手,若不然,又怎么能将魂魄寄生在紫玉如意里面?”
秦姝的眼睛亮了,呼吸也微不可察的急促起来,但她依旧保持着天真的样子,“真的吗?那么第一魔教的教主大人,你现在是不是需要一个徒弟啊?你看我怎么样?”
秦姝眼睛眨啊眨,讨巧又天真地看着男子。
男子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觉得这个女子真是好笑。不过看在她的模样逗笑了自己的份上,自己可以不杀她,若是放在曾经,有人敢觊觎他的神功传承,他早就一巴掌将之拍成肉泥了。
秦姝尚不觉自己的一切都被男子看透,更不知,她已经在鬼门关前徘徊。
他依旧甜甜的笑道,眨动着眼眸口气嗔怪,“你笑什么?第一教主,你到是要不要收徒啊!”
她无比动心,如果她能学到高深的神功,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从此可以一飞冲天?
紫玉如意被她得到,男子在她眼前出现,这一切难道不都是说明了这是自己的造化吗?
她坚信,这个男子,就是自己的奇遇!
秦姝俏皮的笑着,心底的贪婪和欲望却是无法遏制的不断冒了出来。
不仅是因为神功的传承,更是因为男子的美貌。
白玉娆,你傍上了归海岸又如何?我秦姝的际遇,终究是不比你差啊!
秦姝的脸颊发红,无比激动。
庄园外,秦鸿博丢下狠话,带着史美华和秦国良狼狈的离开了。
男子的脸色突然变了,变的无比阴冷狠戾,他美丽的眸子淡淡的扫了秦姝一眼,如看蝼蚁,“本座的神功,你自然是不配学的。本座更没有收徒的打算。不过,你若是给本座找到美味的食物,本座若是高兴了,可以赏你一点好处!”
秦姝悚然一惊,将男子眼底那对她毫不掩饰的鄙薄之色看的清清楚楚,秦姝心脏抽疼,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教她神功?
但是,听到男子后面的话,她却是不由的问,“你想要什么食物?”
她觉得,这个男子所说的食物,不一定是正常意义的食物,应该是别的什么。
“找几只鬼给本座吃,想来,你一定知道哪里的鬼比较多吧?”
男子淡淡道。
秦姝心脏一颤,“教主大人,别的鬼我不清楚,可我却是知道一只很厉害的鬼,只是……不知道您是不是她的对手!”
秦姝故意犹豫道,双眼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男子。
“哼!”男子怒哼一声,“少拿话来激本座,就是千年厉鬼王,本座也不放在眼中,你说的鬼在哪里,你带本座去!”
最后史美华直挺挺的向后仰倒了下去,再次昏死过去。
电话那边的何益没有丝毫的动容,他挂掉电话,脸色凝重,仔细回想到这些年他们有没有得罪过秦娆那孩子。
只是,这一细细想来,他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阴沉。
尤其是看向秦红巧的眼神越来越愤怒。
秦红巧被他瞪的莫明其妙,“何益,你盯着我看什么?”秦红巧心慌意乱,脸色同样好不到哪儿去。
何益道,“说句良心话,如果换成我,有人以前那样对我,变成了鬼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人。”
秦红巧脸色发白,“何益,你别吓唬我。”
何益脸色严肃,“红巧,你想想以前,我们都对她做过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做过,我们大多时候又没在我妈他们那里,我们就是偶尔会过去串门儿,偶尔说她几句不好听的,可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秦红巧努力安慰自己。
“不错,我们的确是没对她做过什么,你只是和妈一起煽风点火让哥打她,我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看热闹。”
何益有些颓然,还有些心惊,脸色渐渐苍白,“晗晗小时候也没少欺负她,好几次她被哥打,都是因为晗晗,再加上你在一旁说些有的没的……有一次她还被晗晗打破了头,流了很多血到休克……”
恐惧之中,何益开始回想曾经发生在秦娆和他们身上的事情。
如果秦娆仍旧还是秦娆,那么,这辈子何益对那些事都不会有任何感觉,可是现在不同了,那个他们谁都不会看在眼中的女孩子,她强过了他们,所以他们都在意了。
秦红巧火了,“何益,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吓唬人,就算我以前说过她几句,也不至于让她来要我的命,你说说,她死就死吧,死了还要变成鬼,这不是让人不得安生是什么?秦家破产了,妈也伤成那样,她还想怎么着?”
而秦家那边,史美华昏死过去后,秦国良并没有去理会,他怔怔的坐在一边,之前,他也听到了电话里何益的话。
秦国良眼神阴郁,脸色可怕,他拿起手机,拨打起了秦姝的电话。
可是,秦姝早就关了机。
他又拨打耿红眉的电话,同样,耿红眉的电话也提示着已关机。
秦国良‘砰’地一声摔了手机,眼中翻滚着惊滔怒焰,他喉咙里不断发出‘嗬嗬’的声音,三角眼瞪的滚圆,似要喷出毒液,那两个贱人!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秦姝,他从小疼到大的孙女,居然给他来了这么一下,简直就是断了他所有的后路啊!
她怎么就下得去手?果然是跟了她那个无情无义的妈啊!他们秦家当初是眼瞎了才会娶了耿红眉那个恶毒无情的女人!
还有秦娆,天呐,简直就没一个好东西,他们秦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呐!
他们这边痛苦着,另一边,秦鸿博欢欢喜喜的买了价值两千万的玉石原料,他迫不急待的当场切开,结果,他选中的外皮极好的几块价值不扉的原石,切开后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都是废料。
秦鸿博脸色煞白,冷汗如雨,双眼腥红的死死盯着正在切割的最后一块原石。
一刀,两刀,三刀……只到将一块原石切成了粉末,石头依旧是石头,没有美玉出现。
两千万打了水泡,房子没了,一分钱也没了,他还剩下什么?
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秦鸿博整个人都有些呆傻了。
“唉,真是太可惜了,秦总,你这运气实在是不太好啊!”黄川一脸惋惜的走了过来,叹息着道。
秦鸿博恍惚的看着黄川,他的视野有些模糊,耳朵里也只剩下嗡嗡的一片杂音,等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马路边,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他突然仰天大嚎起来,似哭似笑,声斯力竭,涕泪横流。
过往的人群惊恐的看着这个疯子一般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名牌,但是衣服却满是褶皱和脏污,胡茬也都冒了出来,满眼血丝,像是患了失心疯一般。
他从身上摸出了一百块钱,打了一辆车回了家,尚对秦鸿博抱有期望的秦国良看到秦鸿博这副绝望的模样走回来,心里顿时就是一沉。
“怎么样?鸿博?”秦国良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了。
秦鸿博木然的摇头,“没了,什么都没了……”
他呢喃着,腿一软,跌坐在地。
秦国良瞳孔放大,身子一软,也跌坐在地。
短短的两天,他眼窝深陷,头发花白玉,宛如老了二十岁不止。
秦鸿博看上去也满脸沧桑,毫无曾经的优雅风度。
三个人窝在一间屋子里,等史美华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凌晨半夜,秦鸿博道:“天亮了我们就要搬走,你们跟红巧联系了吗?何益什么时候过来接我们?”
一提起这个,史美华就眼泪直流,“儿媳妇靠不住,女儿女婿更靠不住,何益怕我们连累他,不让我们住他家里。”
秦鸿博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房子没了,钱也没了,我们什么都没了,天亮了,我们要去哪里?”秦鸿博抱头,万分痛苦。
“去耿家!”一旁,秦国良咬牙,脸色扭曲。
三人当即收拾东西,能带的东西都带了,史美华挺着虚弱的身体慢慢往外走,心口处的伤口阵阵发钝疼,好像有些发炎了。
秦国良和秦鸿博一人拉着两个大箱子走,他们走了一段路,发现史美华没跟上来,起初他们还很有耐心,但是渐渐的,看着长长的盘山公路,没有尽头,偏偏今天的天气还阴沉沉的,没有一点太阳,后来,又零星的飘起了雪花,格外阴冷。
秦鸿博烦燥起来。
秦国良也有些不耐烦了,回头斥道:“老婆子,快点,叫你平时锻炼身体你不去,这下好了吧,连这么点路都走不动。”
史美华本来伤口就疼,这些年她养尊处优,几时受过这种罪,被秦国良如此一喝,顿时面目狰狞,然后悲从心起,哭嚎起来,“秦国良,你什么意思?不知道我还受着伤吗?一辈子了,你就不知道心疼人!”
她一脸悲愤,眼神怨恨的瞪着秦国良。
秦国良收回视线,不多说别的,打起精神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