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韩栋说：“刘医生，这样的人还没精神病？刚才也说要把单位的领导杀了，你作为医生，要慎重考虑，一定要请精神病医院的医生来集体会诊，给单位领导一个交待，给患者家属一个交待。”

刘一刀看到史斌婕动手打人，狂言乱语，再联想起史斌婕刚进来住院时，做手术的当晚就跑回家里去情景，心里说，难道这个病人神经真有问题？

刘一刀朝史斌婕严厉道：“这位病人把手松开，在医院打人怎么行，再乱来我真的通知精神院医生来给你做鉴定。”

这句话把史斌婕给唬住了，马上把手松开，说：“刘医生，我精神状态很好，你不能听他胡言乱语，你看看，我什么都正常。”

陈韩栋说：“看看你刚才的丑恶举动，你哪方面都不正常，你等着，我要向你们领导汇报去，一定要把你送进精神病医院把病治好。”

这句话刺激性很强，史斌婕刚刚熄下来的火，又“噌”地一下冒了出来，再一次冲上去，脚一阵狂踢，陈韩栋也不躲避，任由他踢打。

史斌婕边踢边叫嚣道：“去你妈的，跟我玩阴的，谁敢说我得了精神病，老子灭了他。”

史斌婕再次打闹，让刘一刀进一步相信陈韩栋说的话，这个人精神确实有问题。

陈韩栋在心里乐开了花，把史斌婕激怒的火越大，离实现自己这个阴谋就越近。

陈韩栋不紧不慢道：“所以说，你的精神有问题，就算精神病医院来检查你的病，你也不能灭了人家，人家也是出于人道主义角度出发帮你瞧病，你还叫嚣要杀了人家，你现在这种精神状态，怎么能出院工作？显然是不可能。”

陈韩栋故意把灭人说成杀人，目的是引起刘一刀的重视。

刘一刀和史斌婕老婆一左一右拦住史斌婕，怕他有更加过激行为，刘一刀气急败坏道：“你再这样闹，我现在就叫精神病院的医生过来，把你带到精神病院去。”

刘一刀这句话，让史斌婕彻底泄气，史斌婕慢慢松开手，嘴巴却不停地骂。

史斌婕知道，自己一旦进了精神病医院，整天关在里面，没病都会整成精神病出来，这种被关押失去自由的感觉，史斌婕知道得清清楚楚。

被史斌婕关进去的贪污犯中，进了小小公寓后，大部分都被史斌婕整得精神失常，好好的进去，出来变了一个人似的。这种精神摧残比得了一场重症还来的更惨！虽然史斌婕没有亲身体验过，但他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得出来。

陈韩栋老道地把刘一刀拉出病房，开始刘一刀不肯出来，陈韩栋只好亮出自己的身份，说：“我是市委陈副秘书长，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情单独交待。”

“姓陈的，你不要以为自己当了个副秘书长，我就怕你，在我老婆面前胡言乱语，你以为我老婆就相信你的鬼话，没影子的事被你说得神乎其神，你损人也不看看对象，老子不吃你这一套，在我面前不好使，你想怎么样都行，老子奉陪到底，反正科长也当不成，怕谁呀！”

史斌婕发这通火以前，也有自己的考虑：一来，反正这个科长也当不成，下一步也不知道左书记要把自己放到哪里去？说不定连科级也没有。二来，陈韩栋上次送的钱财也没给他留下证据，就算他去告状也不怕。三来，陈韩栋有证据在自己手里，虽然柳月清放了出去，但她提供的情况也管用，关键时刻可以跟陈韩栋抗衡。

史斌婕要来横的，陈韩栋没想到，以为他会服软，乖乖地把自己钱财还了。现在看来，叫他老老实实还自己的钱财是不可能，也只有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整倒掉，陈韩栋首先想到写信告状。

陈韩栋指着史斌婕说：“你有种，你不要以为所有的事情做得天衣无缝，隐瞒的再好也有露出马脚的时候，咱们走着瞧！”

史斌婕恶狠狠道：“没问题，老子随时奉陪，自己倒要当心一点，不要以为自己是安全的，柳月清这个臭娘们什么时候嘴巴一松，把什么事情都抖出来，够你喝一壶的，到时不要自身难保。”

陈韩栋说：“你把柳月清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想利用她来吓唬我，做梦去吧。那天她怎么不把你整只耳朵给咬下来，她也太客气了，咬只耳朵的力气也不够，整只耳朵咬下来又不要负法律责任，又可以无缘无故从你们手里放出来，多好！”

陈韩栋明显在揭史斌婕伤疤，让史斌婕想起当时柳月清咬耳朵时的憎恨面孔，使史斌婕一阵难受恶心。

史斌婕眼里放射出一种要吃人的绿光，心里想，老子玩弄这么多人，没想到在柳月清这个臭娘们的小水沟里翻船，等老子出院找到她，非弄死她不可。

史斌婕说：“你教唆她提供工具，让他的爱人陈宝辉两度自杀未遂，你知道性质有多严重吗？你这是干扰办案人员办案，引导犯罪嫌疑人采取极端手段，还收受柳月清钱财，这凭这点，够判十年八年的。”

陈韩栋骂道：“你娘的，被咬昏了头吧，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她的事跟我有关系吗？我哪只手收过柳月清的钱财，说话要有依据，不然到法院告你污蔑。”

史斌婕说：“没有影子的事情我能说出来吗？想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那是不可能的，就是狗吃完了地板上的大便也会留下来印。你没有收她的钱财，跟她没关系，为什么要送东西给我，为什么请我吃饭唱歌消费。你如果心里没鬼，就凭我一个小小科长，不可让你这个大秘书长请客吧，这要是说到纪委左书记那边去，你想想，左书记是相信我呢？还是相信你。”

陈韩栋说：“是呀，你收了老子的钱财，说到左书记那边去，看看左书记怎么处理吧？”

史斌婕说：“那好呀，我们到左书记那边说理去，老子一个不小小的科长不干也罢，你大可不一样，你熬到正处级不容易吧，说没了就没了，看看谁吃亏！”

陈韩栋不想跟他吵了，再这样吵下去也没用，看来还要找别的辙，骂道：“你妈的，吃了老子这多钱财进去，还不想吐出来，我看你是活腻了，你等着，老子早晚收拾你！”

史斌婕得意道：“来呀，奉陪到底！”

陈韩栋气势汹汹地转身走出去，正好与走进来的主治医师刘一刀撞了个满怀。

刘一刀今晚没有值班，但她晚上基本上都在医院，敬业精神可嘉，她是来病房看看病人情况的。

陈韩栋看到刘一刀手里拿着血压器和体温器，认为是来查房的医生，心表歉意道：“不好意思，撞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