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头发长见识短!”萧凡把苏飞燕推开,跟赵建新对坐下来。
赵建新一抬头,赵小玉走了上来。
她先深深的看了萧凡一眼,又俯下身聆听。
“去把财务的刘经理叫来,让他带两个会计,把苏南的账算清楚。”赵建新吩咐着。
赵小玉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去。
出去的时候,又看了萧凡一眼,那眼中的神色很复杂。
“看什么看?小心我辣手摧花!”萧凡忽然抬头喊道,她吓得落荒而逃。
赵建新哈哈大笑道:“你们年轻人啊,真是没个正行。小玉爱慕你,你应该感觉得到。可你今天又带了飞燕来,她这心里能好受才怪。”
“爱慕我的女人多了去了,我要是在乎每个人的感受,那活着可太累了。”萧凡笑了笑,然后拍了拍肩膀。
苏飞燕立即凑上去给他轻轻的捏着肩,还问道:“这个力度够吗?”
赵建新翻了个白眼,犹豫了片刻,忽然问道:“那幅画你们找到了吗?我没别的意思,找到的话,我开始准备钱。”
太直接了,让苏飞燕有些反应不及。
“找到了,但是其他人也报价了,你想要的话,要加价。”萧凡摊开手,笑了笑。
说没找到,那也不相信。
而且后半部分,也是萧凡的本钱,只有掌握到一部分,他才有了与各家谈条件的资本。
赵建新耸耸肩,说道:“有人竞价,加价是应该的,你需要搞个拍卖会吗?”
“不需要,我的价码就是谁先找到我母亲,我就两个亿把这幅画卖给他。提供准确线索的,我也会优先考虑卖画。”萧凡风轻云淡。
赵建新向后靠在了桌子上,心里震惊不已,萧凡再次成长了。
上次他在这里乱了方寸,以为只有赵建新掌握着袁蝶衣的线索,所以宝画是必然卖给赵家的。
可现在他改变策略了,他在京州找到了盛家,一个对袁蝶衣踪迹更加清楚的有钱大佬。
赵建新有些慌,这次是他败下阵了。
他想了想说道:“接下来我会把全部精力放在寻找你母亲上,也请你千万不要着急着售画。只要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很好!”萧凡笑了笑,然后又说道:“画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如果我母亲出事的话,我会让整幅画去给他们陪葬。是整副。”
“别冲动,我无论如何也会保证你母亲的安全。”赵建新被他吓了跳。
萧凡的脸上依旧挂着笑,他说道:“我就算是烧掉上半部,谢依晨也不会责备我。而谢森,也绝不会向我索赔。这点,我有自信。”
“当然,谢森把你看得比他亲儿子还重,恨不得让你做他的乘龙快婿,这在林城是出了名的!所以我投降,求你别乱来。”赵建新拍了拍额头,表示他真的头大了。
“当然,我更希望见到的,是我母亲,而不是一堆灰烬!”萧凡的神色平静,可语气坚定,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说假话。
西别苑东屋有张旧床,是老式的大木床。床板宽大,四根木柱子也异常粗壮,上面有各种花雕,但并不如何精致。
这张床并不是红木打造的,而是铁豆木打造的床,这种俗称红檀。
萧景荣刚到林城的时候,生活拮据,但是为了附庸风雅,家具的用料也选择了较为上乘的木头。
这非洲铁豆木,也叫小叶红檀。它与红木中的大红酸枝特别相似,虽然没有人家的硬度与香味,但是已经能以次充好了。
所以萧景荣让人打造了这个床,一直用到搬出西别苑。
苏飞燕爬到床顶,招呼萧凡,吃力的把顶部整个床架子搬开,然后拧动左侧第一根床柱。
咔擦一声,竟然真的被她拧动了。
很快,她从上面取掉了一截床柱,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萧凡瞪圆了眼睛,他在随园住了这么久,从没想到西别苑内竟然还有这个机关。
柱子是中空的,里面是个特殊材质的画筒,并不大,但是足够装入数米长的画作。
苏飞燕从里面把画筒取了出来,长约三十多厘米左右,光看这个长度,萧凡基本上已经确定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画筒封存的很好,除了本身能够真空之外,接口处还涂了蜡,造成完全密封的空间。
而且画筒上有股刺鼻的味道,萧凡在随园长大,知道这是一种驱赶老鼠虫蚁的药液,看来封存的时候,是经过各种措施的。
苏飞燕从床上跳了下来,拍拍手道:“装修的时候,虽然我准备保留这些老物件。可至少应该清理一下,结果工人们在搬床的时候,发现这根床柱有些松动。我赶来检查后,才知道这里面的妙处。”
“你不想把它交给赵建新,但是又想救回你父亲,所以你在左右为难之际,就把目光投向了珐琅瓶?”萧凡诧异的问道。
苏飞燕点头道:“是的,如果珐琅瓶卖出去的话,就两全其美了。可要是卖不出去,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选择……”
如果她把这幅画给了赵建新,那么就是等于背叛了萧凡。
“可你最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萧凡笑了笑,亲吻了她的额头,说道:“谢谢你最终选了我!”
“我以为你会生气,可是你没有,看来我还是太看轻你了。以后我会尽的一个女人的本分,安分守己,绝不再给你添乱。”苏飞燕认真的表态。
“很好,对你我很满意!”萧凡转过身,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画筒。
很快,里面的画作铺展开了。
赫然是《女史箴图》的下半部分,上面描绘着各种贞洁烈女舍身的故事,让观者触动。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是费了老大劲儿了!
“这就是你父亲从拍卖会上拍得的,也是你交代我找的,我终究没有辜负你的期望。”苏飞燕冲着眨了眨眼睛。
萧凡俯身亲吻了她一下,说道:“我懂你的好,以后会加倍对你好的。”
“不,你不欠我什么,这画也是你家的。是我欠你的,欠你很多很多,数不清。”苏飞燕埋头在他怀中。
萧凡笑骂道:“傻瓜,说什么欠不欠,以后把爷伺候舒坦了,好处还多多呢。”
“刚才不舒坦吗?”苏飞燕咬了咬唇,手指在他胸膛上轻轻的划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