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大殿下是太过伤心才会大病一场,但我娘说大殿下是被人害了!”银鹭咬了咬牙,“我娘是大殿下的乳母,当时她守夜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但根本抓不到人,第二天大殿下就高热不醒了,御医都束手无策。”
宫闱秘辛,除去对手要趁早下手,只是对一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孩子下这样的狠手,也太歹毒了些。
“你娘和陛下说了吗?”白若竹问道。
银鹭摇摇头,“我娘说无凭无据没法说,大殿下已经这样了,我们必须处处小心。”
她咬了咬嘴唇,樱桃色的嘴唇被咬白了几分。
“我年幼不懂事,过了半年大殿下慢慢好起来,我找了机会和来探望的陛下说,不想没多久我娘就……”
银鹭忍不住哭了起来,双手捂住了脸,“都怪我太冲动了,他们能让大殿下高热不退差点丢了性命,又怎么会对付不了我娘?”
“你娘得的什么病?”白若竹目光幽深了几分,有人在用毒!
“大夫说是天花,只能被送出宫外,没多久就去了。”银鹭哭的已经泣不成声了。
白若竹轻轻拍她的后背,一开始只是为了弄清楚大王子的事情才亲近这名侍女,现在却是真的心疼这个小姑娘。
只是类似天花的毒不止一种,光凭这点信息查不到什么。
“你还有你娘生前用过的东西吗?”白若竹问道。
“有,大人能查到什么吗?”银鹭顾不上哭了,激动的问道。
白若竹怕让她白白欢喜一场,急忙说:“都好些了,也未必能留下什么,先看看吧。”
“好,奴婢带你去。”银鹭说着给白若竹引了路,朝她住处走去。
白若竹又问起了大王子的事,“他大病一场之后就失忆了?没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嗯,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又说不了话,那段时间很着急,我娘就让大殿下想说什么写出来,就是他写的一些字都看不太懂。”银鹭答道。
大王子是看懂她说什么了,但很快露出了茫然之色,意思他猜不到。
其实具体是个什么东西白若竹也说不上来,原本想着问问西域国王的,她之前帮了国王那么大的忙,借个东西应该不难,只是没想到好端端国王竟病逝了。
“一样能除妖辟邪之物。”白若竹慢慢的说。
大王子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用炭笔写道:我从未见过,真的帮不了你。
再强求也不合适了,白若竹起身行礼,“那打扰大殿下了,我们就告辞了。”
江奕淳这会一肚子的疑问,巴不得赶快离开了问问若竹,也跟着行礼告辞。
大王子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的侍女去送送二人。
侍女引路,带了二人出来,白若竹送了她个荷包,侍女不惊不喜,大大方方的收下,恭敬的行礼道了谢。
白若竹心里嘀咕起来,大王子应该不受什么宠吧?好像生母也早早亡故了,就算西域国王再疼爱,也比不上有机会继承大统的王子吧?
而大王子身边的人能这般心性,不是他教的好,就是他生母生前调教的好了。
但是看看侍女的年纪,大王子生母逝世之时,她应该还很小。
“奴婢银鹭,多谢白大人赏赐。”
银鹭的声音很好听,清脆悦耳,要是唱歌定然更好听。
白若竹冲她笑笑,说:“我对着宫主不熟,突然遇到这般事情,还有些摸不到路数,银鹭你方便的话,不如多给我讲讲?”
“老实说,大人是这半年来第一个来看我们大王子的人,奴婢觉得大人是好人,有什么大人就问吧。”银鹭神态间露出些许沮丧的味道。
二人这般说话,江奕淳一直在旁边傻站着也不好,白若竹朝他使了个眼色,说:“阿淳你去看看尼禄来了没,我们女儿家说说话。”
她说着去挽了银鹭的胳膊,西域人比中原人热情开放,也没那么多规矩,她这个动作让银鹭和她亲近了几分。
江奕淳微微皱眉,他其实不想走,为什么他觉得他家娘子对上大王子怪怪的?还好像是要支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