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妇人怀里的孩子又抽了一下,嘴里都吐了白沫。
妇人嗷的叫了一声,“我的狗娃啊,我要跟白家拼了,还我的孩子!”
她的声音太过尖锐了,吓的堂上的县令梅正华都打了个哆嗦,站起来抻了脖子去看,难孩子断气了?
外面围观的百姓本来见苏家新村的人要走了,也都准备散了,这下子又重新围了过来。
“我就听说死了几个孩子了,看看,这又要死一个了,作孽啊!”
“白家的东家就在里面呢,县令也不敢治了,这还有天理吗?”
“大老爷说没查清楚呢,这还用查吗?好好的孩子怎么会突然死了?”
“不行,太过分了,一定要还可怜的娃娃一个公道!”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起来,说让白家偿命,请县令主持公道,结果围观的人都跟着一起喊了起来。
“请大人主持公道,让白家为孩子偿命!”
“请大人住持公道,让白家为孩子偿命!”
“……”
叫声越来越大,有些人甚至激动的红了眼睛,官差们急忙拦在了大堂门口,防止他们冲进大堂。
“把孩子放下!”白若竹突然怒吼了一声,她声音里带了内力,震的而耳朵嗡嗡响,也压下了外面的叫喊声。
苏家村的人都愣住了,还是狗娃的爹反应过来,气愤的瞪着白若竹说:“你想干什么?想毁尸灭迹吗?”
白若竹的火终于压不住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抬头就给了他一耳光。
“孩子还活着,又怎么是尸体,你们如果真希望自己的孩子死在这里,就继续闹腾吧,无知!愚昧!”
白若竹急忙扶住了人,一枚银针扎下去,老村长一下子昏了过去。
“卫九,扶着。”白若竹吩咐道。
卫九二话不说,扶住了昏迷的老村长。
“你对我们村长做了什么?”一名村汉大叫起来。
女大夫也看向白若竹,“刚刚是盟主救了我爷爷?你怎么又把他弄晕了?”
“他是你爷爷?”白若竹好像有些明白老村长为何不喜欢女医了,这么迂腐的老头子,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孙女像男人一样在外面行医?
“在下苏贞,苏家村人士,村长确实是我爷爷。”女大夫说道。
白若竹点点头,“他心脏不好,刚刚救回来,他一看到你又气的不行,还是让他先睡一会的好,否则又得发病了。”
苏贞露出惭愧之色,“我就不该来,又惹爷爷生气了。”
“苏贞,就是你这样在外面抛头露脸的,辜负了你爷爷的期望,连张家都退婚了,你让你爷爷的老脸往哪搁?”一个年纪大一些的汉子说道。
“是你们太迂腐了,女子为何不能当大夫?以前就有女医,女子给女子看病不是更方便些,将来我也好给村里的姨婶姐妹看病,我也想努力为村里做点事啊。”苏贞十分委屈的说。
年纪大一些农夫有些动了气,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苏贞,你小时候多听话的一个孩子,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还当众顶撞长辈,要不是你上个月农忙的时候气坏了你爷爷,他现在身子也不会这么差。”
旁边有人好像不太清楚事情,另一人低声跟他解释:“上个月老村长在田里没站稳,不小心被镰刀割了胳膊,有人就到洛河城请大夫,哪知道在医馆看到了苏贞,她家里给她掏钱上女学的,却不想她打扮成男人的样子给人看病,丢尽了村长的脸面啊。后来她回去给给村长看的伤,伤是好的挺快,可直接让村长得心病了。”
苏贞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爷爷,心中实在惭愧,人也蔫了下去。
但白若竹看出来她并没有为自己做女大夫感到羞耻,也不觉得自己学医是错的,只是因为孝顺让她觉的对爷爷有愧。
“好了,送村长回去吧,别在这耽搁时间了,免得村长醒来又被气坏了。”年长一些的农夫说话也挺有威望,他一开口其他人都相继朝外走去。
白若竹对他有些印象,刚刚苏家村的人几乎都在抢金叶子,他也过去了,但却是正在拉架,没有去争抢。
有人来抬老村长,苏贞想帮忙,却被人挤开了,只有去给她报信的年轻人对她还算友好,低声说:“你先回去吧,的你爷爷气消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