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4、初次接触到支边

江帆说道:“是啊,你也该纳入正规了,别老是这样不务正业。”

薛阳说:“哈哈,我们领导就这样说我,不过你比他客气,他比你多了一句,在游手好闲后面,还给我加上了浪荡公子四个字。”

江帆知道,薛阳的父亲早年也是进京干部,后来英年早逝,那时的薛阳还小,所以当初毕业的时候,他能到组织部工作,也是得益于当年父亲的一些关系。江帆说:“薛阳,你跟我情况不一样,该定心定神了,找个老实巴交本分的女人结婚吧。有的时候家庭问题也是提拔你的条件因素之一。”

“你说的太对了,我已经失去了一次这样的机会,所以,你发现了没有,今天我的话特别多,比往常都多吧,因为我心里也不痛快。这样,咱俩立个规矩吧,以后再见面,不扯女人了好吗?”

江帆点点头,说道:“我同意。”

江帆躺在沙发上,他在等彭长宜的功夫,回忆着和同学薛阳说的话,再次叹了一口气。薛阳尽管在最高的组织部门工作,但是这几年也是很不得志,自从他离婚后,他就一直提不起精神,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这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他的进步,领导曾经一度想把他调出单位,跟他一起工作的人都得到了提拔,只有他还是初级。

这时,电话响了,江帆一下子从沙发上跃起,接通了电话,是彭长宜,他到了。

人,总是在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想到朋友,这几天,江帆夜里总是想给彭长宜打电话,向他诉说一下苦闷,但是男人的尊严又促使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觉得彭长宜比任何人都关心自己,如果自己在他面前再表现出情绪低落来,那他就会更加担心了。

今天,彭长宜特地回来约见自己,不知他到底有什么事?

这样想着,江帆早就迈开长腿,轻快地步入电梯,然后出了宾馆大厅,穿过宾馆前面的院子,绕过假山和花坛,来到了西侧的餐厅,彭长宜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江帆笑着问道:“老顾呢?”

彭长宜说:“他呀,他从来都不跟我在一起吃饭,回家找老伴儿去了。”

江帆带头走进定好的雅间,边走边说:“饿了吧?”

彭长宜说:“急着赶路不觉得饿,半路上老顾一说他老伴儿给他做好了打卤面,我才觉出饿了,您是不是早就饿了?”

江帆说道:“我呀,连着三顿不吃现在都不饿。”

彭长宜知道他最近一段都心情不好,就说道:“别介,身体要紧,您都瘦了。”

“呵呵,服务员,上菜。”说着,就拎起桌角上的茅台酒,说道:“就咱哥俩,喝好酒。”

薛阳说道:“听你这么说,感觉你的确很悲观。我记得莫泊桑曾经说过: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最不能有的就是悲观。”

王家栋也是这样说自己的,看来,人,可以失败,但就是不能悲观,江帆听他这么说,就故意反讥道:“还说我呐,我看你比我还诗意,不是肖申克就是莫泊桑。”

“哈哈。”薛阳笑了一下说道:“你仔细想想,就是这个道理,名言之所以成为名言,就是有其颠簸不破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就拿你现在来说吧,你难道会因为挫折而放弃追求吗?显然不会。既然不会放弃,那就认定自己的既定目标,不达到目的不罢休!”

江帆靠在沙发上,说道:“我现在进入了一个怪圈,怎么也跳不出去了,就像被人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样。”

薛阳站了起来,在他面前走了几步,说:“我之所以说悲观是最要不得的东西,就是这个道理。你认为自己是被禁锢在了笼子里,甚至禁锢你的人也会这么认为,认为你在他的手心里,其实你和他们都错了,还是肖申克的救赎里说的一句话:永远都不要忘记,世上还有不是用石头围起来的地方,不要忘记自己的内心还有你自己的东西,他们碰不到的东西。碰不到的东西。”

“有道理。说下去。”江帆给他倒了一杯水。

薛阳看着江帆说:“如果跳出这个圈子,确实难,但也不是没办法,就看你舍不舍得放弃眼前的东西了。”

江帆想了想说:“这个问题我先不回答,你尽管说下去。”

薛阳点点头说道:“办法就是,第一,调离锦安以外的地方,我记得你说过樊文良跟你合作的不错,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江帆说:“他以前也说过这个意思,考虑到目前省里我岳父的一些老关系还在,我不想给他带去麻烦。”

薛阳用手指着他说道:“你果然是个理想主义者,现在官场上的人,哪个不是挖空心思寻找关系的,你还怕关系咬着手?还怕给别人添麻烦?”

江帆笑了,说道:“呵呵,这是我做人的底线。我自己已经够麻烦的了,不想再把这些麻烦带给别人。”

薛阳又说:“这条被基本否定了,不过还有一个建议,就是对你来说比较残忍?”

“别说得这么阴冷。”江帆说道。

薛阳认真地说:“你现在是正处级,而且在地方有当市长的经历,也有研究生的学历,如果你舍得,这条路的确可以走,能够达到救赎你自己,逃出牢笼的目的。不过会意味着你失去很多很多东西,但我觉得非常可行。”

江帆说:“我现在就是一根稻草也要抓住,你尽管说,兴许对我有启发。”

“支边。”

“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