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叔儿,我还有事,我先挂了。”王圆说道。
彭长宜连忙说:“小圆,我刚才那个比喻也许不太恰当,我就是想问问你知道贾东方去哪儿了吗?他还会不会回来?”
王圆明显的不耐烦了,他说道:“彭叔儿,贾东方的事我怎么知道,我也不是他的跟包,即便是他的跟包,也有跟丢的时候,再有,他一屁股外债,人间蒸发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这是最好的逃债方式,你们当初把他招进来的时候,他就没想踏踏实实做实业。”
“小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想知道他在哪儿?”
“彭叔儿,我们是亲人,亲人间不能开这样是玩笑,我跟贾东方没有任何生意往来,他落户亢州后,我们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面,他不见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彭长宜听王圆这样说,也觉得自己的确有些唐突,就说道:“你说得对,小圆,对不起,打扰你了。”
“没事。”王圆淡淡地说了一声就率先挂了电话。
王圆挂了电话后,彭长宜才悻悻地挂了电话。
他尴尬地站在办公室,不知如何是好,王圆的成熟和老练,已经超出自己和部长的想象,他也不知自己当时出于什么目的非要找到王圆,找到王圆后还非要说出那么一句话,哎,愚蠢!
他重重拍了一下脑袋,就走了出去,当他来到江帆办公室时,江帆已然不在屋里了,金生水正在搞卫生,他抬头看了一眼彭长宜说道:
“彭市长,江市长走了,您要是有事就给他打电话吧。”
“走了?”彭长宜一愣。
“是啊,走了。”
彭长宜站在原地,心想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就是等江帆回来的,他倒好,自己倒先走了。他想了想,已经十二点多了,这会回家的话恐怕又会吵醒沈芳的,但是不回家的话,身上的衣服该换了,夏天的衣服,一天不换就会有味道,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回家吧。
令他感到吃惊的是,沈芳居然还没有睡觉,正在洗茶杯。彭长宜轻轻推开门后说道:“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沈芳说:“嗨,李春雪和小松刚走。”
在彭长宜的印象里,李春雪已经好长时间不来了,就连侄子彭松都来的少了,今晚突然来家里,而且还呆这么晚,肯定有事,就没好气地说:“他们干嘛来了?”
“一是要结婚了,有些事想跟你商量商量,等了你半夜都没回来。”
“他们结婚就结婚,跟我商量什么?我也不是媒人。”
沈芳说:“你呀,总是这个态度,难怪这两孩子现在都不来了,亲戚都快做成了,你也该转变态度了。”
彭长宜说:“我转变什么,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他们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拿起睡袍就往出走,他要去洗澡。
“你等等。”沈芳说道。
“还有什么事?”彭长宜回过头。
彭长宜说:“没问题,走吧雯雯,咱们去送她。”说着,拿起桌上的钥匙就往出走。
他刚出来,就看见市长江帆和秘书回来了,江帆看到丁一就愣了一下,雯雯和丁一连忙跟他打招呼,江帆说道:“你们干嘛去?”
彭长宜说道:“我们正准备去送小丁。既然您回来了,就让小许送一趟小丁吧。”彭长宜的司机老顾年纪大了,一般情况下,他都不让老顾跟着自己熬夜。
江帆看了丁一一眼,神情显得很疲惫,漫不经心地说道:“好不容易来了,就再坐会吧。”
丁一看着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就说:“不了,太晚了。”说着,继续往出走。
江帆说道:“长宜,要不你就去吧,我等你。”
丁一回过头,说道:“真的不用,这样,你们忙,我自己下楼找小许。”
彭长宜看着丁一的背影,就说道:“也行,雯雯,你负责押运。”
两个女孩子笑了,雯雯说:“放心,我保证押运安全。”
彭长宜回过身,就跟着江帆来到办公室,说道:“你们又去北城了?”
江帆深深叹了一口气,说:“是啊,暂时平息下去了,但是要想真正解决问题,就像你说的,离开了真金白银不行。”
彭长宜笑了一下,说道:“最后怎么说的?”
江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各乡镇党委书记和乡长把本乡的人领回,以村为单位,统计出一个详细的情况,最后统一解决,给老百姓口头打了一个白条。”
“什么时候兑现?”
“明天他们就着手统计,但到了真正兑现那天,钟书记没有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江帆说。
“如果贾东方仍然不露面,那怎么办?”彭长宜担心地问道。
江帆摇摇头。
“是不是政府要替他买单?”彭长宜紧接着说道。
江帆看着彭长宜,说道:“长宜,问题肯定要解决,毕竟涉及到了稳定这个大局,无论怎样,他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彭长宜说:“我也没有意见,只要不让农民受损失。但关键是,如果政府不从源头解决问题,一味的这样给骗子买单,这要买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今天这个他跑了,明天那个跑了,后天又跑了一个,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江帆看着彭长宜,轻轻地摇摇头,疲惫地靠在椅子上,说道:“长宜,贾东方目前不是太大的问题,你知道吗,今天下午,我同学给我打电话,告诉了我一个信息,国务院最近有可能要下发文件,在全国范围内,要清理取缔农村基金会,这个才是最不好办的事啊。”
彭长宜张大了嘴,半天才说:“真的要……要取缔?”
“是的,这个呼声最近很高,长宜啊,我们开始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彭长宜低下头,半天才抬起头,说道:“那我们能不能提前做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