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林岩说道。
江帆又问道:“早晨几点收摊?”
“现在早了,政府限定了时间,八点钟以前必须收摊,唉——”
“卖不完怎么办?”雯雯问道。
“卖不完少做,或者到市场那边再卖会儿。”老师傅说道。
“那干嘛一开始不到市场去卖啊?”还是雯雯在问。
“都不去你一摊去,谁去吃你的?”老师傅说道。
这时旁边一个喝面茶的人说道:“不过你们的确应该搬到里面去,把道路让出来。”
这时又有人说道:“什么叫应该?这么多下岗职工不管,搞什么新城杯大检查,劳民伤财!”
林岩一听,脸色立刻变了,他偷偷看了一眼江帆,说道:“咱们撤吧。”
江帆冲他摆摆手,笑了,跟他们说道:“城市变漂亮了不好吗?”
这时,旁边那个炸油条的男子说道:“城市变漂亮了没什么不好,可那是要有代价的漂亮,不会随便变了的。都是那个江帆,要政绩,拿财政的钱往他脸色贴金,为的是明年好顺利转正。”
丁一和林岩都紧张起来了,雯雯眼睛睁的老大,冲他们说道:“嗨,你们知道什么,城市是大家的,不是哪一个人的。不论谁当市长,他都带不走的,最后受益的还是咱们老百姓。”丁一赶紧拽了雯雯一下,意思不让她说了,江市长今天肯定是有意想听到最真实的声音。
果然,有人对雯雯说:“你肯定是吃政府饭的,说话都是官味。”
丁一又捅了雯雯一下,雯雯会意的一笑说道:“我是觉得你们说话太片面了,如果市长想要政绩的话,那我到是希望他多搞一些这样的政绩,马路变宽了,街道变干净了,城市变亮了,这些总不是什么坏事。”
“是啊,你说的没错。”另一个说道:“听说咱们江市长是个京官,有学问,人洋气,他不抓大棚菜抓城市建设,应该说也是为了老百姓,是这么大动作的搞什么检查,还把小商贩轰的飞颠烂跑,生意没法做了,城市变干净了,老百姓口袋也干净了。”
这时旁边有个卖烧饼的妇女凑过来说道:“火车站这个市场这么多年了,养活了多少人?给政府减轻了多少负担?这些当官的看不见了。如今不让在这里摆摊肯定不行。”
“没不让摆啊,你们完全可以进市场啊?”丁一说道。
“姑娘,你说的容易,市场建的那么好,是凭白无故让你使的吗?要交钱的。本来是小本买卖,再交出摊位费,加各种各样的费用,不挣钱了。”那个妇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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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年的计划是完成主干道的整治工作算告一段落了,结果有一天樊良从外面回来,没有楼,而是直接来到了江帆办公室,进门笑呵呵的说道“咱们把粉都搽在脸蛋了,脸蛋是好看了,可是脖子和耳朵反而显的更难看了。”
江帆有些顾虑,担心影响进度,影响新城杯的评。樊良却说:“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不是评,是彻底改造城市面貌。”
按照樊良的意思,今年整治工作又延伸到了与市区亢州路相连的十多条街道。这十多条街道有两条贯通亢州南北城的主干道,一条是古街,一条是火车站路。
古街改造工作大部分都在北城区,南城有一小段,工作量不大。这条街不用政府操心,唯一让人头疼的是车站路的治理整顿工作。
火车站无疑是一个城市最为前沿的窗口,向来是各个城市里脏乱差最为严重、治理难度最大的地方,是治理整顿最为明显的顽疾。硬件改造工作完成后,软件治理工作成了最大的难题,也是让孟客唉声叹气的主要原因。
本来火车站单辟出一个市场,统一制作的几排铁皮棚子,统一的摊位。但小贩是不到市场里面去,建设局城管科那么十多个人,不干别的,是一个火车站都管不过来,而且为这纠纷不断。
江帆给孟客倒了一杯水,说道:“别急,喝口水。”
孟客喝了一大口水说道:“唉,不急是瞎话,冷不丁接手这半拉子活,还真有点挠头。”孟客指的是前不久政府班子内部重新调整分工时,这块工作是从张怀手里接过来的。
孟客这段的确很辛苦,开发区征地、建设占去了他大部分精力,前不久又将城建工作分到他的名下,的确够他忙活的了。在全省新城杯城市环境评之前,本月底,锦安市要先搞一次自查互查活动。目前,迎接地、省检查成了当前各个政府部门的心工作。
江帆说道:“硬轰总也不是事,我们是不是出台一些奖励办法?如,自动搬到市场里给什么奖励?或者在什么时间段可以出来摆摊?”
孟客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恐怕要涉及到部门利益。”
江帆想了想说道:“部门利益是暂时的,我看可行,咱们可以琢磨琢磨。”
孟客也说:“如果出台奖励办法,可能工作会好干些。”
“只要不与民争利,让利于民,我相信局面会得到改善的,老百姓也会理解和支持的。”江帆笃定的说道。
其实,任何一项政府工作,只要不和百姓争利,都会得到百姓的理解和支持,关健是我们的政府站在一个什么样的角度来认识问题。
今天是星期天,丁一刚跟雯雯出来准备去吃街吃早点,看见江帆和林岩从办公室出来,江帆问她们干嘛去?雯雯说去吃早点。江帆说我请你们,咱们去火车站。
两个女孩子不好推辞,跟着江帆走了出来。
他们来到火车站路,见这条街人来人往,非常热闹,车子根本驶不进去。小许把车停在了大道路边,江帆他们步行进去了。
雯雯小声的跟丁一说道:“哪儿吃不行,干嘛非来这个地方?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