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霁菡顷刻之间就明白了关昊说的这个人是谁,她激动的去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偎在他的怀里不说话了,心里就想起了表哥,想起了照顾她们母子三年多的那个人。
关昊说:“萏萏,宝宝是哪天出生的?”
“12月26号。”
关昊一听,腾的坐起身子,连忙翻开手机,打开备忘录,里面存着老杜说的那几句话,他一看时间,就是他失踪的头天晚上!难怪那一夜他心情烦躁坐卧不宁,辗转了一圈,从督城到北京,然后又到了三关坝,最后才回到锦安!原来,原来是他的妻儿在那个夜晚正在经历着生死存亡的考验!
他闭上眼睛,下意识的捂了一下心口,放下手机,亲了一下他的女人,一滴泪就掉在了她的脑门上。他激动地说道:“我知道,当时我就知道了……”
想起她生产时的剧痛、煎熬和恐惧,她一下子搂住了他的脖子,哽咽着说道:“如果当时不是你给我力量,我可能都生不出宝宝了,一点力气都没了,我真的想放弃了,真的是绝望了……这个时候想起了你,我就大叫了你名字,果然,就有了力气……”她流着泪继续说道:“宝宝生出后,怎么也不哭,大夫说他有点软,啪啪打了他好几大巴掌,才发出一声微弱的哭声,就让我看了一眼就被抱走了。他的手指、脚趾和嘴唇,都是青紫色……那时、那时我多么、多么的需要你在我和宝宝的身边啊——”她泣不成声,浑身颤抖着,泪水就跟决堤一般的涌出。
“我知道,我知道……”他的心一阵揪紧般的疼痛,耳边仿佛又想起了睡梦中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唤,原来那是她最后绝望的叫喊!他不停的亲着她的额头,她的脸,她的嘴,她的泪水,极力的想给她丈夫的柔情和力量,仿佛她此刻正在经受着那场生死考验。
他们的泪融合在了一起,他们的爱又再次交合在了一起……
又是一次激荡和执着的给予,这对久别的人儿才慢慢从巅峰中跌落下来,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们刚刚睡着,就被一阵电话铃声震醒。关昊迅速拿过电话一看,是家里,他长出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喂——”
“小昊,该回来了,宝宝又要不高兴了。”是妈妈的声音。
关昊说道:“我刚才给他打了电话了,都跟他解释过了。”
妈妈笑了,说道:“就你那绝顶聪明的儿子,你以为你打过电话就可以无限期的拖延时间吗?你的电话只能说明你两个小时后不归的理由,说明不了别的。”
“小垚呢,让小垚哄哄他。”
“小垚也累了,跟周月在楼上休息呢。现在宝宝刚被爷爷带出去了,你们抓紧时间吧,别忘了‘老人儿上墙,孩子找娘’”
“好的,我们马上回。”关昊放下电话,夏霁菡早已经坐起穿衣服。关昊说道:“我始终认为你是我关昊独有的,现在看来不是这样了,我还真竞争不过他。”
夏霁菡笑了,说道:“所以以后要时刻注意啦,身旁多了个小警察,我的关大人?”说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在回来的路上,他们途径一个商场,关昊没有忘记他此次出来的另一个任务,就是给她买衣服。内衣和外衣买了几件后,他又盯上了另一件童装,夏霁菡拉着他说道:“小垚和周月给他买了,快走吧,老人儿上墙,孩子找娘。”
关昊揽着她,拎着购物袋,刚刚走到地下停车场,就接到了廖忠诚的电话。刚一接通,廖忠诚就说:“你小子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见到了妻儿,竟然不告诉我,弄的我还在嘀咕宝宝怎么样了。”
关昊这才意识到他忘了给老领导报平安了,就狡辩着说道:“是吗,我没告诉您吗?这不是我的风格呀?”
廖忠诚干笑了两声说道:“你做事的风格早就让我大跌眼镜了,你现在做出什么意外之举我都不感到吃惊了。废话少说,有时间把那娘俩给我带来,我要看看这个拿着报纸寻父的小家伙长没长着三头六臂?”
关昊自豪的笑了,说道:“行,什么吃亏的事啊,我尽快安排。”
出了停车场,夏霁菡感到了“老人儿”很快就上墙了,而且早就滑落到爪哇国去了,夜幕已经降临,华灯灿烂一片。她不停的看着车上的电子钟,有些着急。
关昊可能看出了她的心思,就握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拍了两下说道:“别急,马上就到家了,不再打电话来,就说明他没闹。”
果然,当他们回到家,宝宝跟爷爷出去还没回来,妈妈正在看电视,关垚和周月还在楼上休息。关昊说道:“您急急忙忙把我们叫回来了,小垚还没睡醒呢。”
杨雪笑了说道:“他没睡多长时间,跟你儿子玩了半天了。”
关昊往院子里望了望,说道:“我去找我儿子去。”
“别去了,马上就回来了,我给餐厅打电话,咱们开饭。”妈妈说道。
这时周月从上面下来了,说道:“宝宝呢?”
“我在这儿呢。”周月的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宝宝的声音,就见宝宝坐在爷爷的肩上,哈着腰梗着小脑袋就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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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霁菡气喘吁吁,楚楚含羞,睁着两只琉璃一般的眼睛看着他,只是,这对琉璃许是经历了太多的泪水的浸泡,现在异常的晶莹,直到泪水真的从眼里流出……
他低下头,把泪水收进自己的口中,怎奈,泪水无穷无尽,他的眼泪也滴答的滚落下来,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又伸出手,抚着他略显斑白的两鬓,无限心疼。原来他可是一根白发都没有啊!他温柔地说:“我老了吧?”
她的泪水流的更欢了,摇摇头,说道:“不老,正年轻。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再找一个?”
“呵呵,是啊,的确有些傻,我早就说过,你就是跑到天边我也要把你找回来,就是变成一把灰也要入我关家的祖坟,说过的话不能改了。所以傻就傻吧。你现在还喜欢这个傻人吗?”
“我不光喜欢他,还想用生命去爱他。”
“嗬嗬,这话太动听了,那么也让他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你好吗?”
她流着泪笑着点点头。
“我想,更深一步地爱你……”他低低地说道。
她有些不好意思,把脸埋入他的腿间,立刻感觉到了什么,忙又转过头,刚一转头,又被他逮住了嘴唇。又一轮激情热吻过后,他喘着粗气说:“咱们进屋吧,这个家你还没来过呢。”
她点点头。
关昊扶她起来,给她理了理头发,用指肚扶着她的脸蛋,深情地说道:“萏萏,你一回来我感觉我整个人又有了生气和活力。”
她攥住了他的大手,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手心里,说道:“我也是。”激动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我们三口团聚了,以后就不许哭了。”关昊说着,自己也很不好受。
她含着泪使劲的点点头。
她点头的动作他太熟悉了,就“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宝宝这个动作肯定是跟你学的。”
“嗯,大姐也这样说,说宝宝点头的动作像我。”她说。
他们进了房间,夏霁菡不由的打量着这个复式结构的屋子,这还是在她头走的时候周月给设计装修的呢。她没有来过,因为当时想着要尽量淡化她的痕迹,以便他再结婚时省得重复投资。所以自己只是要求了个大概,即便是大概,周月也是做的尽善尽美,可以看出,非常符合夏霁菡的审美。
她由衷地说道:“周月可真是天才。”说完这句话后,她调开的目光又回到了一个位置上,她怦然心动:钢琴!她激动的跑过去,抚着这架钢琴,想起了他们在督城许多美好的回忆。
是的,这就是首长公寓里的那架钢琴。关昊辞职后,关垚和丁海就悄悄的把他东西收拾回来,给部队腾了房子。
看见了钢琴,缩短了分别的时间,更加拉近了两人心的距离,仿佛一切都是昨天的事,充满了温馨和浪漫。
这时,关昊从后面抱住了她,吻着她的后脖颈,低哑的嗓音说道:“萏萏,钢琴好可怜,你走了多长时间,多长时间就没人触摸过它,我跟它一样……”
尽管曾经是那么的耳鬓厮磨、如胶似漆,但毕竟分开了三年多的时间,夏霁菡几乎忘了人生这美妙的欢好,今天他这样赤果的表白,无疑会让她粉面羞红。她慢慢转过身,惦着脚去吻他,她相信他说的话。
还没等她吻到他,他就长臂一用力,把她抱离了地面。她双手就势抱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宽厚的怀里,心跳加快,紧闭着眼睛,白细水嫩的面颊浮现出了绯红色。
他抱着她来到浴室,为她褪去了一件又一件衣服,直到她亭亭玉立出水芙蓉般站立在眼前时,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打开莲蓬头,让温暖舒适的水线,温柔地抚慰着彼此。他双手捧起她湿漉漉的脸庞,深深的吻了下去,然后把她紧紧贴在自己宽阔的怀里,说道:“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她的眼睛湿淋淋的,泪水和着喷淋滚落下来,两颗心激动的跳在了一起。
躺在宽大的席梦思上,舒展在爱人深情的目光下,她再次感到了那种心灵的悸动和渴望。任凭他的大手在身上抚着、游走着,尽情的享受着他给予的一切。她的皮肤依然光洁滑嫩,她感到了一股暖流从心底冉冉升起,好似即将开始的不是欢爱,而是一场心灵的契合,一场久违了的从心灵到肉体的美妙之旅。
看着、扶着她那细嫩的皮肤,还是犹如初生婴孩一样不染凡尘的气息,流云一般的气质,自然而干净。这精致俊俏的容貌,这巧笑倩兮的美目,曾经让他变成了一个生龙活虎的男人,而不再是一个被锈住的男人。他一阵激动,伏在她的耳边说道:“萏萏,你还是那么美……”说着,强大的坚硕便进到了她那无限美好的地方……
她一皱眉,僵硬的战栗了一下,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