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净以手捂面,“那你缓一缓吧。”
傅娘子笑了一下,然后取出药膏给她涂抹在指间,“歇一会儿继续,就先把姑娘最拿手的这首《渔舟唱晚》弹好再说。”
明净都懒得问她怎么知道这是自己最拿手的了。因为很明显嘛,知道自己生疏了,所以为了少丢脸肯定拿出最拿手的弹啊。这可是她苦练过的,结果脸也只少丢了那么一丢丢。
傅娘子看她沮丧,吸口气安慰道:“没事儿,应该也不会比如今更退步了。咱们接下来每一步都是往前的。”
明净咧嘴笑笑,“亏得徐熙那回是约我玩冰嬉。”冰嬉也好,打雪仗也好,都是她的强项。
封璟在外头轻咳一声,“还是有地方有进益的。以前只有技巧没有感悟,如今技巧虽然原地踏步,感悟倒是深了许多。好好练吧!”
“嗯!”爹您真是客气,明明退步了很多,您也只说是原地踏步。
明净回到自家书房,净手后开始在傅娘子指点下开始练琴。
傅娘子看着那琴道:“这个给初学者是还成,姑娘如今用就有些太简陋了。”
“这我爹做的,先凑合着使吧。回头去了城里再去置办一架。”一架琴,从普通的几两银子到一些作为古董珍藏的好琴价值几万两都有可能的。她如今连车都不舍得置办,琴自然也不会花太多银子去买,也没有必要。
“那姑娘弹一首属下听听。”
明净有些赧然,“我很久没弹了,手有点生。”之前天天就想着挣钱,省得山穷水尽的,哪有心思弹琴啊?摆在这儿能没生灰尘都是桂嫂擦拭得勤了。
傅娘子点头,“知道,这琴弦还是属下昨日才保养过的。”不然,今天一弹搞不好手指就要破皮。她本来是传信给将军,请他弄一架好琴。结果没想到将军居然说怕封先生记账。这样在封先生眼底算重礼的,都是要记账的。要送也得有由头,要送也得等到姑娘十五岁生辰及笄。
傅娘子收到回复,当场无语。只听说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可如今却是自家将军遇上个固执的举人岳父,毫无办法!
她点燃香料放进琴旁的小香炉里。好在这香料所耗不多,封先生还不至于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