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在说着《荆钗记》,明净听得津津有味的,一边还同凌荆山道:“这样的本子其实我也能写。可就因为我是个姑娘家,书肆不会收。”她之前真的打过卖文为生的主意的。可闺阁笔墨,一则不能随意外传,二则书肆忌讳。就连抄书的活儿都找不到。不然,比采药来钱容易些。
凌荆山道:“先生一下子病倒,明皓又那么小,你是挺不容易的。”
“找到了营生也还好。而且如今有药田,管事的也老实了,我每月就等着收银子就好。”每月扣掉便宜爹的药钱,都还有五两左右的尽入。还不用日日风吹日晒雨淋的,明净暂时很满意了。离明皓要大笔花用银钱,还有两年呢,这两年也能攒下点家底了。不至于到时候他要置办一套好些的文房四宝、和同窗交际应酬都捉襟见肘的。
二郎在外头打听了一下明净所在的天字三号包间的消费情况,发现她点的尽是招牌小吃、点心,价格不菲。比她上次和刘姑娘的消费还高。这很明显不是她自己掏腰包啊。叔叔每月还吃药呢,她怎么可能舍得这样花银子?
凌荆山听着明净直白的言语,眼底流露出笑意,然后就听她问:“那你呢,你是什么发现自己对我不只师兄妹情谊的?”
凌荆山带着她往前走,“回到军营,有那么两次都不经意的就想起了你,但当时也没有多想。可看到凌骁的飞鸽传书,知道你险些出事,我就什么都明白过来了。再看到你一个人对付了杜家五个人,便再不能放下了。”
两人只能一前一后或者一左一右的走着,明净挺呕的发现自己才到他肩膀。她葵水半年前就来了,个子已经是窜过一头的了。
“想去哪里?”凌荆山问道。
“我方才听人说吴秀才是从树人书院出来,我估着他就是被请去给明皓他们说童生试的事宜的。反正你也不急着离开,不然今天就不去看明皓了。过几日旬假你到家里来吧。”
“都行。”凌荆山非常好商量、听凭安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