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别动

李妈走过去喊了一声耶尊,可男人喝的醉醺醺的,又喝了这么多,整个人趴在那里,手握着酒瓶子,完全喊不起来,李妈一脸喊了好几声都没用。

地上的酒瓶子一堆。

稍不留神就踢倒了好几个。

她弯腰,将瓶子一个个捡入垃圾桶,突然间听着那头有开门的声音,程小小穿了一件睡衣,这段时间她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基本上可以靠着拐杖下楼。

而这个吧台跟程小小的卧室靠的相当于是两个极端。

一个冬,一个西。

本来是根本不搭界的,可今天屋子里面的酒味太浓,导致程小小开门进来的时候,闻着那浓烈的酒味皱了皱眉,她手里的拐杖撑着她,“李妈?”

“小姐。”

李妈怕她摔倒,这会儿也不去管耶尊了,朝着程小小那边跑过去,搀扶着她的手臂。

“什么味道?酒打翻了吗?”

咣。

那头的一个酒瓶子掉落在地上,碎了。

女人一惊,本来也没有想到会突然间来了这么一个声音,她的手抖了一下,但很快镇定,“家里还有人在?”

“……是少爷喝了点酒,喝醉了,还躺在那,我本来想喊他去房间里睡的,可他……”

喝酒?

这大清早的喝酒?

这人有毛病吧。

程小小暗戳戳的想。

“小姐,你过去劝劝少爷吧,他都喝了一晚上了……都没停过,少爷这么喝下去,胃容易出事。”李妈是看着耶尊长大的,他从小身体不好,她很担心他这么喝下去出事。

但自己又没法劝,要是程小小出面,也许还能……少爷现在连夫人的话都不听了,也不知道该找谁。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一晚上?

可昨天晚上他进来的时候,程小小并没有闻到酒味啊,难道是从她房间里面出来才喝的?

心情不好?

她看不见,自然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男人的表情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可喝了这么多酒,总不能是开心吧。

“你扶我过去。”

毕竟在人家家里,程小小这个人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她很简单的活着,谁对她好,她就会对谁好。

眼前这个男人,很显然对她不错。

所以……如果需要自己劝导一下的话,也是可以的。李妈搀扶着她,她行动缓慢,许是不方便了之后,干什么都开始小心翼翼的,一步也分了好几步来走,李妈倒也不着急,只是看到自己面前的瓶子,会伸腿一脚踢开那几个碍眼的酒瓶子,并且嘱咐她小心

一点,“小姐,在往前面跨几步……”

她离着那浓烈的酒味越来越近了。

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

她讨厌喝酒,也讨厌酒味,这种烈性酒,她更是不喜欢,可眼前这个男人不知道喝了多少。

她的手指被李妈放在了一个温热的物体上,很热,好像是男人的胳膊,带着他滚烫的体温。

“小姐,你帮我劝劝少爷,让他回房间休息。”

她推了一下他的手臂,“先生,外面凉……”男人突然间从桌子上抬头,目光顿顿的看着面前正在摇着自己的女人,她穿着睡意,头发披在在肩膀上,脸上不施粉黛,那樱桃小嘴一张一合,从那折射来的光线下,能够察觉到女人的脸正对着自己,他

伸手,一把将女人抱在怀里,头紧紧的压在女人的脖颈。

程小小被突然间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挣扎了一下,将自己的目光求救的投向了李妈,也不知道李妈在哪,她嘴里还在小声说着,“李妈,帮我拉一下他。”想要让她把他拉开,一个陌生人用这样的姿势抱着自己,很难受……而且她看不见,更加慌乱,可却听着男人说,“别动。”

可刚一伸手,被男人握住了手,男人用力的一拉,直接将她拉入怀里,人撞进他怀中,闻着他深深地味道,听着他说。

“做噩梦了?”

苏夏呢喃了一声,“嗯,我梦到了小小。”

“没事,我在。”

听着男人的心跳声,她脑海里还浮现着那只巨型的怪兽,小小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在她的梦中了,可这一次……

是因为要过年了吗?

每年过年之前,小小总会跟她见面,两个人会一起出去逛街,吃饭……一整天。

可今年……

小小,你能听到我在喊你吗?

……

“苏夏。”

午夜,女人躺在床上,被梦里的人喊醒了,她匍匐着心口跳动的频率,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她失明之后,分不清白天黑夜,常常是那个男人告诉他,现在是白天……现在是黑夜。

后来有些时候她不在,她又开始昼夜颠倒。

不分今时,也不知道今夕。

她好像山顶洞人,除了每日的新闻她能够用耳朵听之外,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早上,她好像听到了一部电视剧要播了,是站北辰的新剧……可她看不见,如果能看见的话,她能看到那上面挂着苏夏的名字。

可她……看不见。

她靠在床头,消失这么久,家里的人和苏夏还担心极了吧……她必须要离开这里才可以。

可该怎么走呢?

她伸手去摸着自己的杯子,可手指碰到了杯子,却没有拿住,被她打落在了地上。

咣。

一声响,让程小小原本要离开的想法再次打入谷底,她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出的去?

沉闷的气氛,突然间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她自从失明之后,耳朵极好。

她听到了脚步声在朝着自己而来,“谁?”

“我。”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要喝水?”

看着她床头的杯子,耶尊走过去坐在她床头,问了一声。

“没打算喝,不小心碰掉了。”

她语气淡淡的,似乎跟记忆中的人太不像了,可能她在陌生人面前就是如此,只是在自己面前不一样?

这么想着,他还有些高兴。

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

可下一秒,晴天霹雳就这么袭来。

“外面的通讯电缆还没有人来修吗?”

“你想打电话?”

“嗯,总是在这里麻烦你我也不好意思,我想回家,想我妈妈了。”

耶尊想问她,难道跟他在一起不好吗?

可听到她说,想妈妈……突然间觉得自己有点残忍。

以这种不见光的方式留下她,到底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