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自己家的小姐。
南明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出现,但他又不敢问,只看着那头的女人指了指自己的门,示意他开门,好似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说。能有什么事他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他只是个下人,急急忙忙踹了那边正观望着的男人一脚,男人被踹了一脚,手上的东西掉下来砸在了车里,男人是个暴脾气,顿时不耐烦的回头,视线同样看到了南
明珠。
“小姐?”男人视线怔了怔,他们这样的人平时在外面跑来跑去,几乎没有机会遇到小姐,更别说是小姐来找他们。
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地擦着手摩擦着自己的裤腿。
“还愣着做什么,下车啊。”
男人不在看他,不敢耽误自己开了车门。
“小姐。”
雪有些厚,两个人刚一开门,里面是开足了暖气,所以一出来冷的直哆嗦。
但又不敢在南明珠面前做些小动作,他们说话的时候舌头抖得厉害,说话有些大舌头。
“一个女人而已,你们两个男人还处理不掉?是没有再想办法呢?还是只是在耗时间?”
女人直截了当的开口,恋拐弯抹角都没有。
似乎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他们在这里耗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怕他们这些人听不懂他的话,所以说的明明白白的。
“小……小姐……老爷说要把人悄无声息地带回去,这地方人多,不好动手。”
“杀个人几秒钟的事情,不好动手?”
“杀……杀人?”男人大惊失色,“老爷没说要杀人。”
“那我现在告诉你们,苏夏这个女人父亲说留不得,杀了最解恨。”
“杀人这个……真不好动手,小姐,这杀人犯法。”“不好动手是你们的事情,该怎么做已经告诉你们了?不能做的话,趁早走。多的是人会愿意做。”
冷冷清清的场面,有些悲感,可在场的人,却都没有哭,清一色的站在她的墓碑前,朝着那冰冷的墓碑,鞠躬。
老人家说,下葬那天如果哭,她会走的不安心,牵挂再世的人,不愿投胎……
所有在乎她的人,都希望看到她不好。
就像是活着的时候,想给她最好的一样。
苏夏站在他们中间,短短几日,好似过的格外的煎熬,程家父母老了很多,好像自从程小小出事她们就开始逐渐衰老,程父都安静下来,不像之前那么幽默了。
想着程母拉着她的手,说,如果当年他们没有领养小小,她是不是还在那个角落活的好好的。
如果真有平行时空,她希望她没走,在那个地方活得很好。
因为现实太过残酷,让人真的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她有好多疑问想要问她,问她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离开,问她为什么要选择那样让人难以接受的方式。
不觉得残忍吗?
对爱她的人来说,不觉得残忍吗?
可除了在梦里,她会出现,如今就只有那么冰冰凉凉的墓碑,她连个念想都没有存在,她该去什么地方问她?
她宁愿相信,小小只是迷路了,迷路在这个城市的一角,暂时找不到地方。
“一鞠躬!”
“二鞠躬。”
“……”
短短几分钟。
雪下的大了,飘散在整个天空,随风而扬。
今天,天气预报本来说不会下雪,可出乎意料的在凌晨的时候下了,好像在留恋她的离开,跟他们一样。
人生随处是会出现意外,谁知道下一秒,会出现什么样子的场景,有些意外是惊喜,有些则是惊吓。
她走了,走得悄无声息,不带走什么,却留下了无尽的思念。
最后零零散散的亲友离开了墓地,唯独程家父母,爷爷奶奶还有苏夏久久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