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坐在车上,捧着那杯奶茶,转过头看着他漆黑深不可测的眸子,挽唇笑着弧度,“我不是小女孩了,不爱喝奶茶。”
他侧眸,“这么晚喝咖啡,今晚是不想睡了?”
她蹙眉,刚想说什么。
又听到顾谨年说,“要是不想睡,我可以陪你做点其他的事情。”
苏夏怔了怔,抬头看着男人的侧脸,男人面色沉静如水,苏夏真的很佩服顾谨年,说那些事情的时候,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她就不行了,一说,也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脸就红了起来。
她低头喝了一口奶茶,不再搭理顾谨年。
忽然发现,奶茶也挺好喝的。
她最早之前,是觉得奶茶太腻了,于是改喝柠檬水,她这个人,其实钟意一种口味,就很难再去换了。
再后来,她开始爱上了咖啡。
从常温到热的,再到冰的。
三者转换。
……
顾谨年将车停好,口袋里面来了一个电话,男人看一眼电话,“你先会屋,我接个电话就进去。”
苏夏拿着手里的奶茶,点头,打开车门,跑进了屋子。
外头真冷,苏夏跑到家里还有点冷的劲没过。
“喂?”
耶尊思来想去,觉得顾谨年这件事有待考究,毕竟上次差点她们陷入了危险,所以打了电话过来。
“瑾年,你真的觉得他会在婚礼上出现?”
“嗯?”
“我是觉得,你这好不容易结个婚,犯不着犯险。你看看,上次差点就中枪,真要是他在婚礼上闹起来,后果你想过吗?”
那就是真的对战的战场了。
而不是那么“小打小闹”。
“他都不怕,我怕什么?”
这幽城,还没有他顾谨想做,而做不到的。
耶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但愿,他能来,这事,也能平安的进行到最后。
夜。
苏夏从卧室拿着睡衣,经过顾谨年,男人背靠着墙,见她过来,男人迈着长腿跟上,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的衣服我没帮你拿,在卧室。”然而,顾谨年没有往卧室走,而是站在那里,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入怀中,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包子低着头,似乎苏夏的这个问句,将他一下子问倒了。
谁会没有想过自己的妈咪呢!
他想,拼命的想,可没用,他的妈咪就是不回来。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他不懂绝望,只是觉得,是他妈咪不要他了。
问他奶奶。
奶奶说,他的妈咪已经不在了。问爹地。
爹地说,她走了。
对一很小的孩子来说,完全没有去判断说离开,不在,和走了,这三者到底有什么区别。
他只能等。
等哪一天,妈咪会想起他来的那个时候,会回来,接他。
他这么想着。
可寒来暑往,他的岁数越来越大。
可等不到,怎么都等不到。
不管他不吃不喝,还是生病,她都没有来过。
管家爷爷说,妈咪在天上。
他想。哪一天自己坐着飞机,去找妈咪。
可直到他到达天空,却还是找不到妈咪。
他绝望至极,那一年,他被病痛折磨,似乎就算是自己在疼,也没有喊一个字。
因为,妈咪不会来了。
不要他了。
后来,他渐渐有点理解,那些所谓的离开,是什么意思。
是今生,再也见不到了。
可就在那个时候,他遇到了苏夏。
那个像是妈咪一样的女人,她的手很温暖,她的笑容很美,像极了他梦中的那个妈咪。
他不想苏夏离开。
一点也不想。
“会想她的对吧?”
即使她不在了,可还是会想她的对吧。
她不禁抬眸,他也会想她的对吗?即使隔了很远,即使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他会想念的对吧?
凉风习习,风很大,吹的人很冷,苏夏穿的算是多了,可还是被那风吹的头晕晕乎乎的,她抱着包子,看着包子蔫蔫的样子,自知刚才提及了包子的娘亲,所以这会儿情绪不是很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