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我对我爹地妈咪,还有我大伯一家,甚至是我堂姐的女,的的确确都有那种血缘亲人的感觉;我读书的时候交过不少朋友,虽然现在好多人都没有什么联系了,但是我还记得那种朋友之间肝胆相照的感动;”周亦霏解释道,“就只是没有对男仔动过心。”
说着她忽然笑了起来:“师父,说起来这件事,以前还有个女仔追过我呢。说是因为我一直拒绝男仔的追求,以为我是性取向与众不同。”
陈锦蓉也笑了:“那么你自己觉得呢?”
周亦霏急忙摇头:“我当然不是啦。”
想了想,她很认真地说:“关于爱情这方面,我对自己有个猜测,就是我希望有一个灵魂伴侣。曾经被我拒绝过的男仔里不乏优秀的人,他们也问过我,难道我一点都没有考虑过男女之事吗?我认真地想了一下,我拒绝他们就是因为考虑过恋爱、结婚这种事。”
“我不是一个单纯享受恋爱感觉的人,也不是一个追求一段婚姻关系的人。但是,如果叫我一生同一个男人一直生活在同一间屋子里面,我觉得这个人一定是我很中意很中意的。到目前为止,这样的人还没有在我的生命里面出现过。而我也不想退而求其次,去选一个优秀但是我不中意的人共度一生。”
“说得好,一生只有一次,怎么都不能委屈自己。”师公端着几杯茶过来了。
陈锦蓉起身接过:“老张,我今天把eva叫到家里来,是想叫你给她讲一讲你年轻时的那件事。”
周亦霏也起身接过茶,然后等着师父师公都落座了才坐下。
师公坐在师父旁边笑着对周亦霏说:“你师父这个人就是想看我丢面子。”
周亦霏不知道师父两口打什么哑谜,也不敢随便接话,略有点尴尬地捧起了茶杯。
师公收起了笑:“别看我现在开了家公司做生意,其实以前我也是做律师的,还是你师父的师兄呢。”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回味过去的韵味:“我一毕业就进了政府,在律政署做事。当时香港还没有回归大陆,仍然是在英女王的统治之下。那个时候的香港是亚洲最大的中转站,赚钱真是容易得很,内地也都有好多人偷渡过来赚钱。所以有好多人对内地人印象都不好,我都是其中的一个。”
“有一次我接手了一单案子,是一宗交通事故。一个刚从内地过来没多久的有钱人,在路上开车的时候撞到了一家四口。这四口人里面父亲没了双腿,母亲双眼失明,双胞胎女儿中的姐姐当场死亡,妹妹重伤入院。”
“我做检控官的,肇事司机的律师找我谈话,说司机愿意支付父亲安装假肢、母亲换角膜、妹妹住院治疗的所有费用,后续费用也可以负担。希望以此做个交易,换取对他轻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