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的一阳指!”
伍樊当风挺立,全身力量聚集于一点,运起《混元玄一功》,一根真气凝成的纤细钢钎,瞬间从右手食指激射而出。
当两人各自打出了一招,所有围观的修道者都暗自摇头苦笑,一个掌印威猛巨大无比,一个指尖射出的反击钢钎孱弱得可有可无,看来就如预料中一般,一招即见分晓。
“哧——”
钢钎刺入掌印,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掌印即刻分崩离析,四分五裂,轰然之声大作。
然后,更诡异的是,钢钎居然保持完整,刺破掌印之后,直直射向陆燕飞。
“好险!”
陆燕飞骇了一大跳,移形换影,堪堪避过,但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伍樊仍然挺立在地,而陆燕飞却有一点手忙脚乱,这一幕让围观的众人都傻了眼。
“陆燕飞,你囚禁你妹妹,意图让我身败名裂,另外,在南海荒岛上,你杀死了罗浮山的万洛宁,又将李清水道长锁住琵琶骨,强迫他为你炼丹,今日,我会为我自己,以及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伍樊一击成功之下,对自己修习了的《混元玄一功》信心大增,准备以痛打落水狗的姿态,教训一下陆燕飞。
“什么狗屁一阳指,你这是拿武侠小说的招式来唬人!伤到了我没有?伤不到我,都是笑话。”陆燕飞镇定下来,不屑地笑道。
“好,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一阳指的威力。”
伍樊不慌不忙,见陆燕飞就要出招,不再等待,一指再次打出,一条更为纤细的钢钎射出,陆燕飞刚要闪避,已经来不及了,肩头即刻被洞穿了一个小洞口。
鲜血流出,染红了陆燕飞的白衫,引人瞩目。
只是第二个回合,陆燕飞居然不敌,被伍樊一指打伤,这一幕令人意外。
“伍樊,你这小小伎俩,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都是笑话。”
陆燕飞毫不在意,一指点向自己的右肩,打出真气止血,一边警惕着伍樊,防备他再次进攻。
“咦?”
陆燕飞对于止血疗伤的手法无比娴熟,这一次却发现止血失效,右肩上的鲜血仍然汩汩而流。再次挥手一拂,雄浑的真气覆盖了周边的所有穴位,唯有止血之后,疗伤即刻可以完成。
虽然距离稍远,但所有围观的修道者都能够清清楚楚望见,陆燕飞因为受伤,停止了进攻,眼下正在疗伤。
伍樊则远远站立,不以为意,一副老神在在的神色。
两次止血都宣告失败,陆燕飞深深地盯了伍樊一眼,盘腿坐在地上,认真运气疗伤。
他这样做,不能说争斗就算失败,就此认输,在修道界,疗伤之后再比斗,这很正常。
这个时候,陆燕飞的浑身上下,都已经浸染了鲜血,场面显得诡异而吓人。
“这些私人恩怨,今日确实要在天下各派面前,做个了断。我们两名弟子前往缅甸收购翡翠原石,被伍樊打伤,我们崆峒派一直没有时间,对伍樊兴师问罪,借今日这个机会解决恩怨,再好不过!”
崆峒派掌门戎镇机站了出来,控诉伍樊的恶行,明显是支持陆燕飞。
伍樊这才想起,第一次前往缅甸购买翡翠原石,两个来自崆峒派的道人,一个叫申卫,一个叫甘一山,二人助纣为虐,为了用最低的价格收购翡翠原石,和当地黑恶势力勾结,欺行霸市。
当时伍樊迫于无奈,为主持正义,将崆峒派的弟子打伤,想不到事情没完,此刻被公诸于众。
“他们横行缅甸帕敢镇乡里,如果不信,可到当地调查。”伍樊高声反驳。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个时候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又有什么用。”有人叫道。确实,这些已无关紧要,因为没有人会关心发生在异国他乡的纠纷。
此时,多数门派公然表示支持陆家,少数门派因为和李家的交情,发表声明支持李家。
陆燕飞不得不重视伍樊这个对手,因为当时在南海中,伍樊居然几次死里逃生,不是一个能够轻易镇杀的对手,必须小心为上。
“伍樊实力是有,但毕竟境界低微,陆燕飞一招之间,就足以灭杀了他,何必浪费口水。”青城派的高瘦道人刘林,满脸堆笑,轻蔑地望着伍樊道。
“阿林呀,这可难说,伍樊毕竟是精英赛的冠军,陆燕飞说不定要被他打成残呢。”刘林身边那位矮壮的修士叫慕金的,在一边起哄架秧子,现在出来伍樊这个变数,他们都唯恐天下不乱。
伍樊目光如电,瞪视了刘林等人一眼,等一会,还要将他们崆峒派内外勾结,布下炸毁华夏龙脉的惊天阴谋公诸于众,此时必须沉住气。
“伍樊,现在想明白没有?你今日绝对没有机会,活着走下神掌峰。”陆燕飞想到自己轻松击败李梦怀,信心爆棚,豪气干云道。
要知道,现在是在神掌峰顶公开比斗,伍樊总不好使出隐匿阵法,搞偷袭这些下三滥手段。
艺高人胆大,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些处事之理,陆阿谦如何不明白。他见伍樊面无惧色地站出来挑战,背后还有李梦怀的大力支持,不由心中狐疑。
“伍樊虽然是李家的女婿,但毕竟不是我们四大家族的正式成员,没有资格在大比之日,出来争夺护国圣师之位,这个是原则问题,如果违反,这将成为笑谈。”
陆阿谦站了出来,朗声道,随即又以眼色示意陆燕飞,不可大意。
“是哟,陆燕飞明明已经算是上位,现在跑出来一个伍樊,李家打的什么算盘?”
钱绍明和常卫华,常卫国等人,此刻心头都掠过类似的疑问,李梦怀不惜破坏规矩,推一个姓伍的小子出来,虽然打败陆燕飞的希望不大,但万一呢?
护国圣师必须是四大家族的一员,不能旁落外姓之人手中,这是原则。
“我也反对,伍樊不能算是我们四大家族的人,没有争夺资格!”常卫国高声道。
“谁家没有亲戚,如果七大姑八大姨的外戚都算,岂不是乱套?”钱绍明也道。
眼见陆家出来反对的动议,而常家和钱家也都持相同的态度,众多支持方都纷纷发表看法,认同这一动议,反对伍樊争夺。
“当初,我们四大家族立下盟约,就是一心护卫华夏,提出的口号是‘荣辱与共,护我华夏’,但并没有约定,护国圣师之位,必须出自我们四大家族。”
李梦怀眼见伍樊的资格被人质疑,不得不站出来道。
“李老说得不错,华夏是华夏人的华夏,保家卫国人人有责。当年,因为道家调敝,四大家族站出来维护华夏,但世易时移,各门各派都已经兴旺起来,人才济济,如果护国圣师还是由四大家族把持,定然固步自封,损害我们华夏国的利益。”
伍樊释放出真气,将这一番义正辞严的话传送出去,整个神掌峰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