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一阵,齐稚余这会儿的思绪终于回笼,勉强自己咳了两声,是想清清嗓。
可实际上就是无论她怎么清嗓,哭过刚才那一阵,喉咙都是哑的,还带着很明显的疼:“眠哥,我不知道之后要怎么办了。”
“交给我处理,只要你信我,”沈星眠眼睛都没眨一下,拿了棉签沾了酒精,另一只手拨开了齐稚余的散发:“你把头发扎起来吧,我先给你消个毒。”
齐稚余照做了,随即沾在她肩膀上的凉意立刻转为了不可名状的疼:“嘶……啊,疼疼疼!”
“疼也得忍着,你这必须得消毒,不然会留下印子。”
刚才痛苦哭过一场,这会儿齐稚余疼得龇牙咧嘴却半点眼泪没能挤出来。倒吸着凉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疼到了极致,让她的大脑一下子从‘我想打死我那些乐队不做人的’瞬间过渡到了‘不对,今天眠哥好像是被帅哥送回来’的。
可能是还不够疼,竟然能让她在这样的痛苦过后,这会儿肩上还弥漫着疼意的时候,尚且不灭掉自己的八卦之心——
于是,就在沈星眠将棉签扔进垃圾桶的那一瞬间,齐稚余吧唧吧唧嘴,突然道:“阿眠,那什么,我方便问一下,你今天是从谁的车上下来的吗?”
话锋很及时,也很精准。
精准无误地让沈星眠打算伸手去拿红药水给她抹上的动作蹲在了半空中。
而后,她便看见沈星眠不怎么自然地眨了眨眼,也没立刻回应,赶在沈星眠的手指碰上桌上的红药水之前,齐稚余忙道:“别,眠哥,你就放过我吧,这玩意儿要是真往我肩膀上抹,我可就没脸见人了。”
一边说着,齐稚余状作无辜地眨眨眼,她的心情还不怎么好,于是朝沈星眠扯出来的那抹笑都带着点儿牵强,但这完全不妨碍她装可怜和八卦:“真,别抹,我还想穿连衣裙呢,我体质挺好的,你先别动嘛,没准儿明天就能完全消下去了。”
眨眨眼,赶在沈星眠回复之前,她忙递过去一句话,是想转移她的视线,但更多的,是真心有点儿八卦成分:“眠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根本不给她装傻和糊弄的机会,齐稚余单刀直入,直接道:“你刚才是从谁的车上下来的,这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