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一壶水穿过一道长长的长廊,脚下的瓷砖倒映出我提着水壶的模糊的阴影,一路的中央空调的红色飘带好像随时做好来风的准备,蓄势待发。
有些钱还是不能省的,一早就听安芬打了一早上的电话,是为她姐家的小孩交医疗保险的事,只是当初没有及时交,原也从未用上过,可能想着省了也就省了吧?不想孩子却急等着做个小手术,可能也花不了多少钱,只是有些钱是越想省越是得多花啊。
人一旦心里有事,做什么似乎都有些六神无主的,一上午的时间我都看她拿着个手机东问西问的,一会是哪里可以交钱,一会是问当地的劳动所在哪里,再一会又在纠结哪个医院的技术好,让我很自然地想到一句话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过还是人多力量大,最终也没有办不成的事,被人关心的人是幸福的,关心人的人也会是。
我问安芬最近放的那个《柜中美人》有没有看,她才说是每天晚上都在看,只是一点开页面就自动跳到了支付宝的页面,初始是吓她一跳,以为是什么病毒网站,再回头看一下才知是想要看更新得先升级成然后她就说还真是挺自觉啊,想钱都想疯了,可不是?哪里又有不想钱的呢?
也许从此再也别想一觉睡到自然醒了,所有的人都正式上班了,而我们也不例外,正在我们三人百无聊赖之际,舒畅他们回来了,舒畅走在第一个,郁沛跟二,等卜瑾进来的时候,大家还没看清,忽地从他背后窜出了一个女孩,不用多仔细打量,便知是那个叫钟晓菲的无疑了,只是这次她的打扮有些奇特,头上戴着一顶无檐帽,超短呢子褂,九分宽角裤下面是一双纯白色的短靴,一进门就给人一种春天般的感觉,一扫昨天及之前几天雨水节气里的沉闷,连安芬的心似乎都活跃起来,似乎看不出丝毫的敌意。
在我们都站起来迎着他们时,郁沛自是主人般地大大咧咧地拉过一张椅子倒跨着坐下了,舒畅也不生,也是自己随便坐在了郁沛原先的桌前,背对着我们很自然地摸出了手机,而我这时才注意到艾瑶还在瞪大着眼睛盯着卜瑾,再看钟晓菲则似故意般地很自然地挽住了卜瑾的一只胳膊。
安芬瞅瞅似定格的艾瑶与卜瑾二人,然后诡秘一笑走到钟晓菲的面前,趁她不注意以掌作刀很自然的砍下去,但重心显然是偏向了钟晓菲那边,说时迟那时快,钟晓菲急忙松了手,安芬的头好像个陀螺似地得意地以脖劲为圆心轴那么炫了一圈,可这似乎并没改变得了室内尴尬的气氛,安芬这时又去拉艾瑶的手,嗔怪着让卜瑾给艾瑶倒杯水。
这时钟晓菲叫嚣起来了,“不会吧?我们可是远道而来,你们应该给我们倒水吧?还让瑾哥哥倒水,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啊?”
安芬瞪了她一眼,“要你管啊,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又来妄想抢别人的男朋友也不害臊。”
钟晓菲这时则把一只脚踏在一条椅子下面的横栏上,“怎么着,不服气啊,那就来公平竞争啊,再说了,瑾哥哥的脸上又没标着是谁谁谁的男朋友,为什么不能抢啊?”
“你,你,你——”安芬气结地,“是不是天天就瞄着别人腰包里的东西啊?”
钟晓菲就肆无忌惮地笑,“有你这么比喻的吗?看瑾哥哥这身材多魁梧啊,能是这山旮旯的地方藏得住的吗?好东西为什么不抢啊?”
正在钟晓菲与安芬旁若无人地争吵着时,我看到卜瑾已拉起艾瑶的手走出了门,初时艾瑶还是极不情愿的,但我知道那不过是小女孩一种撒娇的方式,是等待着心爱的男人哄着的,不论谁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就没有解不了的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