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把手垂下,“你太破费了吧?”
舒畅不回头,但故意放慢脚步直至与我肩并肩,“你的事许叶枫都跟我说了。”
“什么?”谁让他自作主张的,他不说我都已忘记许叶枫这个人的存在了。
“也没说什么,只是我们不要再逃避了,好不好?”他把脸转向我,“这几年你过得幸福吗?”
“我——”我能说什么,目光不敢直视他,不是没胆量,只是胆量是需要有底气撑着,平台高才能抬起头,门当户对从来不是虚妄的一句话。
“你放心,串串的问题不是问题,无论你带与不带,我都能接受。”
看来,有时我还是错怪他了,一个粗心的人你并不能说他是无心的;看来,许叶枫对串串的疑虑并没有对他说,从某种程度上说,他还是遵守了与我之间的约定的。
我终是松了口气,因为我不确定与“他”能快速地解除关系,在串串的问题上,不管给谁对串串都免不了有一种伤害,而我又怎么会甘心放弃她的抚养权?舒畅倘若知道实情又岂会善罢甘休?那么,如果从“他”的角度来看,在这场婚姻角逐中,他又赢得了什么?我总不至于让他一无所有吧?那终究也不是我的风格。从他摔门而去的动作里,我甚至也感到了一个男人的无望远比一个女人来得更强烈,那是一整个世界的坍塌,而我一个连自救都不能的人又如何救得了他人?我终究不是观士音菩萨,即便是有菩萨的心肠。
这时舒畅似是不计前嫌地,“什么时候与他谈谈吧,我等着。”
然后我知道他初时本是做戏给我看的,连艾瑶都被蒙在鼓里,后来又与艾瑶合演了一场,连卜瑾也信以为真,只是我一直只是默默地看着,并没有奋而反击,那是因为一踏入一场把我的斗志及脾气全部磨光的婚姻,我的自信就全部被磨灭殆尽了。
天气预报这里是红色雾霭天气,只是晚间不甚明显罢了,而早间我又起得比较晚,总体上算是躲过了,只是一过了5:00,天色就暗淡得厉害了,而这边尤以潮湿为主,虽说对皮肤有好处,但可能我终究是北方人,潮得久了就觉心里也要跟着长莓了,而这里那里的太阳都总是难得一见了,难道也是躲起来修身养性了。
我们就那样不远不近地一路顺着街道向前走,也许该说的都已说了,再说下去反倒显得太不合时宜,而满街的热闹似乎都不属于我,我终是一个没有多少自由的人,谈何喜欢谁又不喜欢谁。
路上依旧有成双结对的恋人,佳期如梦,柔情似水,世间男女结对永远是最惹人注目的一对,爱情永远是女人心中不灭的梦想。只是男人似乎无需再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若能征服世界则更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了。
到底是四九的天,当是第五天,外面已是阴深深的了,好几天不见了太阳,实时温度还挺高,现在则是一天比一天冷了,看来又像是要有一场雨雪了。
想问舒畅是不是以后可以经常跟我们一起出行了,但又觉太唐突,总之,在他手握方向盘不作声地向前行时,我在心里敲锣打鼓自导自演了一场戏,一问一答,全都是我一人。
问:“以后不会再走了吗?”
答:“看情况吧。”
问:“这几年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答:“算是吧。”
问:“可否偶尔也会想起我呢?”
答:“偶尔吧。”
问:“为什么只是偶尔呢?我可一直都没忘记过你啊。”
他就挠头,不再作声,再细想我的戏,原来想问的很多,得到的回答永远是模棱两可,自己的心声只是落在打湿了的棉花垛上没有一点的回响。
“晚上到了目的地吃完饭出去转转吧?”这时舒畅回转了头,“难得的我今晚不再有场子了。”
哼,他就永远的这么自信,说话还是那么地不容置疑,怎么就确信我就会去啊?
不过车一停下,我们自然就分成了两股,安芬、郁沛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下去了,我若一人跟上岂不是比白炽灯更亮,更碍人眼了?
可是我这样地跟在舒畅的后头又算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精神出轨就可以不算出轨?我在心里一面自责着一面又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