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不够用,我还是匆匆回了趟老家,老妈还在忙着做针线活,与我说话都几乎是不抬头的,说是手中的衣服明儿一早就有人来收了,我让她停下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可是我拿起想帮她缝上几针,她又急急地让我放下,因为知道我的手工活一向是差得惨不忍睹,有时连钉个纽扣都搞不好的。
本来想来看看她,哪怕是与她唠唠家常的,如今倒成了个多余的人了,不免心中又有些懊恼,想母亲哪天要是能把手中的活停下,怕也是我要留她不久的了。
如此一来,我又平添了几分感伤,还是坐在她的身边与她说了说身边最近发生的事,她知道我从公职退下还是有很大的担忧的,这是我一直瞒着她瞒了好久了的,如今跟她说起时我已能做到神色自如了,而她的老观念还是认为我能在“风不打头,雨不打脸”的办公室里坐着,拿着国家发的薪资,她在村里人面前似乎才会脸上有光。
后来我费了好长时间给她灌输如今的经济形势,那是有钱才能走遍天下的,她说道理她都懂,只是担心我的经济来源是不是不够稳定,要是刮风下雨了又怎么办?如果将来老了呢?是不是就毫无收入了?那上了那么多年的学又还有着什么意义?
这些担心其实在我之前的脑海里也是不止一次的回放着,可是要我如何去说服一个已是过了六十的老年人?我真的有些后悔把我的境况告诉她了,从此刮风下雨的,怕是又是她的难眠之夜了,可是如果不说,我又能瞒她多久?即使谎言是善意的,我也不想有一天是别人在她的面前把我的谎言拆穿,尽管别人也可能是无意的,那也足够我的老母亲尴尬的了。
那时也许不再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事,而是她心里的精神支柱瞬间倒塌而她却束手无措,我也无能为力时,那又将是怎样的说不出来的悲哀呢?
不知为什么,我发现自从我进入这个同盟社后,舒畅便不再发表言谈了,可是我感觉他又好像随时在伺机而动似的。
奇怪的是,连群里其他的人都连带着不怎么说话了,好像全都是因为我的加入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就好像他们全是一群贪官,而我有幸进了巡查组似的,唯有这个比喻能让我此刻感到兴奋的了,不过这阵势就又有点像“逼宫”的了,下面就看谁能熬得住了,本来我是没有勇气进入的,如今我也梗了起来,偏还就不走了,凭什么退出的应该是我?这群又不是他家开的,况且群主又不是他,虽然我与群主并不认识,可是其他连带的总是认识的有七八个的,我初进去时,熟识的人除了他,可是有三两个向我搭过话的,而且是目标很明确的那种,说明我不是没有一点人缘的,虽然也许只是看在那微不足道的小红包上,可是那也是我初入门给这群里增加的一点生气。
不上班不代表不需上课,因为关系还在单位而关系到工资增长的职称培训在当地还是要如期进行的。
在教员谈到要把政府权力机构变为服务机构时,下面一片哗然,让我想到政府的高压政策,忍不住就有些不寒而栗了,单知道有个本叫行政审批中心变为行政服务中心了,职能机构改变有时怕只是换汤不换药,难以付诸实施。
与其说上这种在许多人看来是应付差事的课,我是坚持到最后的一个,莫若说我是陪熬到最后的一个。
上课期间拍了几张照片,问几个同学像不像是高中的某年级语文老师,同学一致回答说是不像,其实确切的说法应该是没有映象了才对,我们都是急匆匆被岁月赶着走的人,没有时间回头在过往的人和事上纠缠不休。
安芬打电话问我明早还去不去跟车了,我想起那512元钱赶紧说去啊,不去好像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了,总之,见了他们后再见机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