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抖了一下,壮着胆子回答,“回,回殿下,我以前曾听一些在这座宫殿里忙碌过的一些宫人说,说。”
安许不耐烦的问,“到底说了什么?”
小宫女的身子趴的更加低了,身体抖个不停,“听人说这座宫殿的下面有不好的东西,每每到了夜里,都要奇怪的声音想起,而且,而且还听说若是有人好奇撬开地板的话,就会有人死在这里。”
小宫女说完这些,就颤颤巍巍的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安许听后先是一愣,然后就笑了,接着,她正色说,“你叫什么?”
“奴婢影安。”
安许伸手将影安服了起来,对众人大声说,“你们听好了,如今我是这宫里主人,那么这殿下的东西,自然也应当是服我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都是燕西的土地,这怪物也该是燕西的怪物,它的职责也该是守护燕西子民!”
安许顿了顿又说,神情变得有些伤感,“这里也是我母后所居住的地方,我相信母后会爱护我们的!”
影安听后,心下惭愧,默默的站在了安许的身后,支持着安许。
余下被叫来的原本心存顾虑宫人们,也变得斗志昂扬,没有丝毫的惧意,很显然,安许的话起了作用。
若是平常安许一定不会这么强势,但是如今情况不同,叶挽霜的失踪让她害怕了,她之前可能也是被保护的太好了吧,又因为其他贵女的欺压,所以才有些懦弱。
叶挽霜此时真的是太累了,连续不断的敲打墙面让她的手臂无比的酸痛,更让她害怕的事,是上面迟迟都没有传来动静,她自己也不确定安许有没有听到。
她想,难道她就要困死在这里了吗?不,这是不允许的!她还没有报仇,她还没有让叶红妆,叶祈青,贺兰承运血债血偿,她还没有好好孝敬奶奶,还没有好好的侍奉过外祖父家,所以她不能死,她不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她好不容易才活着的。
叶挽霜还想起了贺兰祭越,哪个爱她入骨的男人,她还没有和他好好的厮守过,他们还没有成亲,他们还没有孩子,他们还没有一起去看过万水千山,踏遍四季冷暖。
叶挽霜又继续坚持不懈的敲打这墙面。
安许看众人都没有反驳她,就下令让宫人们一起撬开地板。
地板上不断传来的敲打声让叶挽霜也一震。随着周围几块地板的撬开,宫殿里的光也进入密室里,不知是不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一个阶梯也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安许眼尖的发现了,立马下去将叶挽霜扶了上来。
“挽霜姐姐,你没事,太好了!”
现在又已经入了夜,这又是地下室,凉意更甚,叶挽霜使劲的揉搓着自己的双臂,来获取热量,还时不时的往自己的手心哈口气。
安许在自己的殿里转来转去,一想到叶挽霜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进了皇宫,她的心里就像是被一直大手狠狠的捏着一样。
“公主!”被安许派去查探消息的下人已经回来了。他支支吾吾的,不肯道出自己的所见。
安许站到这个下人面前,气势全开。
她虽然之前只是县令小姐,一个小人物,但是如今身份大白,骨子里本来就有一份属于公主的气势威仪,何况她入宫已久,被皇帝重视,又派来了专门的嬷嬷来训练她,这爆发出的气势足以让下人胆寒。
“你说什么?”安许厉声质问。
被派去的那个下人,以及她身旁的宫女太监都跪在了地上。
“回公主殿下,小的得到消息,先皇后的祠堂正在处理,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
安许听见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力,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最后呆坐在了椅子上。
宫女太监面面相觑,每个人的心里都十分紧张,他们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瞥着安许,可是头却埋的越发低了,好像是想要把自己头藏地板下一样,以此来减轻自己在安许面前的存在感。
安许目光呆滞的看着前面,眼神空洞,眼睛也没有一丁点儿的焦距,好像是失去全世界一样。
宫女太监们趴的脖子都要酸死了,但是却依旧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出声,安许就将怒火发泄到他们的身上。可是现在的安许的心情,太过低落,伤心,又有什么心情去惩罚她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下人呢!
大家都这么僵硬着!胆大的职分高的宫女小心翼翼的来到安许前面,“殿下?公主殿下?”
安许愣愣的,突然一下,眼泪就出来了,清冷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着样的安许让一众下人,心里更加慌。偌大的宫殿开始穿出一个女孩的哭声,凄凄粒粒。
叶挽霜抬起头看着坚硬的天花板,心里也不怎么好受,她知道,现在她不见了的消息应该已经传了出去。贺兰祭越怕是找她已经快要疯了,安许应当也得到了消息,按照安许的性格,还不知道会怎么的自责,不安呢。
其实让她最担心的不是这个,最担心的是,贺兰承运和叶红妆万一借他不在,对梦家和贺兰祭越发难。
叶挽霜是不怎么担心叶老太太和安许,因为叶祈青在怎么混蛋,对自己母亲还是有孝顺为敬之心的不会对老太太下手,而安许是皇帝失而复得的公主,自然也是不能出了半分的差错,否则一定会惹来帝王的追究。
叶挽霜想到这里,不由得劝自己宽心,她不停的深呼吸,提醒自己要冷静,这时,安许的哭声从上面传了下来。
“这是安许的声音!”叶挽霜的眼睛一亮,她趴在一旁的墙上,为了再次确认。
叶挽霜不停的拍打着墙面,希望借此可以让安许听到她。“安许!安许!安许!”一边拍打的同时还不忘了呼喊安许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