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汤婆子一动不动,脑中已因刚才那一念,想起了贺兰祭越,窗外种下的梅花,就是为他而种。
叶挽霜细细地回想着两人在一起时的时光,在楚子川的书房中尴尬的共处,脸上浮现出笑意。
“小姐。”
碧竹的一声呼唤将她从回忆中拉回,看向碧竹,却发现她一脸的担忧。
责怪之意已经全无,叶挽霜问道:“怎么了?”
碧竹担忧的神色并没有消退,反而弯腰靠近她:“小姐,你又被冤魂附身了?”
叶挽霜被碧竹的话弄的哭笑不得,知道她刚刚的傻笑又被碧竹当成了冤魂附身,当下点着碧竹的额头教训她:“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鬼神自在人心。”
碧竹被她点的眯起了眼,只得点头道:“小姐,我记下了。”
叶挽霜被她这一下弄的也无心再想,早早地睡下了。
骗大天儿今日从叶府门前走了之后,去街上一家成衣铺子花二两银子买了一件布衫换上,又将换下来的衣服拿到河边小心的用手轻轻揉搓,晾干。
河水已经冰冷,骗大天儿也是冻的直哆嗦,他的银子要吃饭,还要留点买药,装给桃娘看,剩下的已经不够买件棉衣了。
他平时洗衣都是放入河中用脚踩,今日如此小心,皆是为了明日的计划,为了办成叶挽霜交代的事。
他看得出叶挽霜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知道自己若是办成了,叶挽霜定会重用他,还会给他一笔不小的赏银。
一想到钱,骗大天儿就觉得好像暖和了一点。
待衣服晾干,骗大天儿将它叠的整整齐齐收好,上街要了碗热面,吃的饱饱的。又狠狠心,花了一两银子,暖暖的睡了一夜大通铺。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掌柜的就来赶人了,骗大天儿是光着身子睡的,怕把新布衫压出褶子,不好看了,此时更是不想出了这暖和的被窝。他深吸两口气,瞬间穿上布衫,拿着桃娘的衣服走出大通铺。
冷风吹的他只打哆嗦,又吃了碗热面,吃的浑身发暖,到药铺去拿了八两银子的药,拎着去了云裳阁。
叶挽霜细细思索之下,终于恍然大悟,产下一女的皇后,不是现在的皇后,而是前皇后,也就是贺兰祭越和永安公主的生母。
如此说来,叶炜青偷走的小皇子,是永安公主的孪生兄弟,怪不得可以成为压制皇后和贺兰祭越的筹码,叶炜青当真是好狠毒的心。
既然今世让她截获了这个秘密,她当然要为贺兰祭越除去这个隐患。
当下又问王顺:“你还知道些什么,这个孩子现在在哪里?”
王顺趴在地上一个劲儿求饶:“小人只知道这些,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啊,大小姐,小人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叶挽霜站起身,也不再停留:“等我证明你所言不虚,就会放了你。”
说完便出门将柴房门又锁上了。
只丢下王顺在柴房里不停地求饶。
叶挽霜不做停留,直奔叶炜青的书房,她要找,只能从小皇子的画像入手。
可此时叶炜青也正在书房,叶挽霜远远地从开着的窗子瞧着他,只得先回去再做打算。
叶炜青也看见了远处的叶挽霜,只是看她的眼神里没有本属于身为人父的慈爱,反而是冰冷和恨意。
叶挽霜有些心急,在秋容院来回踱着步子。
绕得碧竹头有些晕,碧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亦没有半点办法。
不一会儿一个家丁前来报告,叶炜青出去了。
叶挽霜甚是奇怪,怎么会有家丁来向她报告呢,但看了家丁那热切的眼神,叶挽霜就明白了。
吩咐碧竹赏了他十两银子,叶挽霜便快步走向书房。
谁知半路竟又遇到了林雪莲,后面还跟着个嬷嬷和一个小丫鬟。
林雪莲看叶挽霜急匆匆的样子,知道她定是有急事,却偏偏将她拦住,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叶挽霜身上披着的狐裘披风:“今日天气如此寒冷,挽霜你这件狐裘披风定相当暖和,可惜母亲我没有,这一到天冷之际,便浑身疼痛难耐,若是我也能有一件,就不会这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