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什么。”楚若兰被似玉说的有些心虚。
似玉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接着激她:“不怕那你去啊。”
“去就去。”楚若兰硬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慢里斯条地走进学堂。
她看向叶挽霜,叶挽霜正在和安许说话,似乎很要好的样子。
楚若兰落不下面子,尤其还有别人在场的时候,所以不愿走上前。
似玉在她后面推了她一把:“去啊。”
楚若兰略一停顿,转身小声对似玉道:“等午休的时候我在跟她说。”
说完就跑回自己的位置坐下,脸上却难掩紧张而泛起的潮红。
似玉走过去,坐在楚若兰前面的空位,看到楚若兰此时的脸色,小声的问道:“你不会真的不敢吧?”
似玉是拉不下面子去和叶挽霜开口,所以才会用激将法让楚若兰去说,现在连楚若兰都不敢说,那岂不是要自己开口了?
楚若兰却还要逞强地反驳:“怎么不敢了,只是现在不适合说罢了。”
似玉见楚若兰不松口,也无言以对,又不敢逼的太紧,怕她真的不去了,此时看着与叶挽霜相谈甚欢的安许,低声叹道:“她可真是碰对了时候,一个小小五品官家的庶女,就跟三门笔试的魁首叶挽霜情同姐妹了。”
楚若兰听着似玉的感慨,亦是心有同感。
叶红妆正在抄写《礼记》,听到楚若兰和似玉的低语,聪慧的她便知这二人想与叶挽霜交好。她低头看着自己笔下的《礼记》,又想着今日受到的责罚,看向叶挽霜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怨恨。纵使叶挽霜今日风光无限,叶红妆也不会任由他人去交好叶挽霜。
她扔下笔,起身走向楚若兰,弯腰附耳,低声细语:“二位姐姐可否出来一下,红妆有要事相告。”
楚若兰白了叶红妆一眼,并没有动。
似玉则是装作一副没听到的模样。
叶红妆冷笑:“若我是叶挽霜,怎会与陷害我之人交好。”
楚若兰瞪向叶红妆,正要骂出口。
叶红妆低声接口,将楚若兰想说的话堵了回去:“你想说是我诬陷的?是,没错,是我诬陷她作弊,可你也别忘了,说她作弊还辱骂她的,是你。”说完又看向似玉,“抬手要打帮叶挽霜出头的安许的人,是你的丫鬟。仅此,你们还认为也挽霜会跟你们交好吗?”
楚若兰无言以对,气呼呼的看向一边。
似玉的脸色也阴了下来。
叶红妆的目的达到了,阴阴地笑道:“两位姐姐,现在可否出来与我一谈?”
楚若兰不情愿的站了起来,似玉看到楚若兰站起来了,也跟着站起来,两人跟叶红妆一起出了学堂。
叶挽霜此时正在与安许讨论乐的比试,看到楚若兰和似玉跟着叶红妆出去,知道定不是什么好事。
安许亦看到了,对叶挽霜微微一笑:“不如我们去听听看,防患于未然,姐姐以为如何?”
叶挽霜摇头,对安许笑道:“她们要在背后说我坏话,我何必去听?况且每日都有人说我的坏话,我哪有时间一个个去听呢?这点用来读书岂不是更好?”
“姐姐说的是,妹妹受教了。”说完,起身对叶挽霜盈盈一拜。
叶挽霜拉住她的手:“无需客气,只是你上次为我说话,今后只怕会成为众矢之的。”
安许倒不显得担心:“能与姐姐互道姐妹,是安许的福气,安许本就因家父官微,家中贫寒,倍受富家小姐们欺凌,也不在乎今后之事。”
叶挽霜点点头:“妹妹倒是看的很透彻。”
“谢姐姐夸奖,妹妹愚笨,不如姐姐聪慧,不知姐姐可否在‘乐’上,指点妹妹一二。”安许认定叶挽霜既然三门笔试魁首毫无压力,乐的造诣自然不会低。
叶挽霜见安许说话虽然十分客气,却也十分诚恳,遂有心指导她:“妹妹客气了,不知妹妹家住何处,我好登门拜访。”
安许当下就想拒绝,觉得在学堂就很好,看向门外的叶红妆等人时,才发觉学堂内并不合适,可又不知该用什么借口来拒绝叶挽霜的登门拜访。
叶挽霜见她不回答,猜到她定是觉得家境贫困,不愿让叶挽霜看到生活的窘况,叶挽霜也知自己思虑不周,又对安许笑道:“不如妹妹来我府上如何?我的院落十分僻静,很适合练习。”
叶挽霜此言,亦为安许解了围,安许顿时开心不已:“那就多叨扰姐姐了。”
“无妨。”叶挽霜见安许的话语仍是十分客气,知道她是紧张,遂开口说一些小事让她放松下来:“我打算在窗外植一株梅花,只是我从未种植过梅花,不知该如何下手,亦不知该去哪里寻株树苗。”
听得此言,一直柔声细语的安许忽地眸中放光:“可是巧了,家中兄长最爱梅花,安许亦懂得梅花种植养护之法,若姐姐不嫌弃,就将此事交于安许去办。”说完,亦发觉自己有些失态。
叶挽霜随口一言,想不到竟把种梅之事解决,也是开心不已:“妹妹刚才一席话,才是安许本来的样子,与我相处,妹妹不必拘谨。”
安许又恢复之前安静贤淑的样子:“是,看来姐姐也是个爱梅之人,看姐姐所戴玉簪的神韵,也非凡品。”
听安许提到玉簪,叶挽霜又情不自禁的抚上玉簪,略微的有些失神。心中闪过那个许久不见,此时十分想念的雕刻之人。
安许看她在提到玉簪时,有一刻的失神,知道玉簪对她来说,意义一定非同小可,但她不说,安许亦不会自己打探别人的隐私。
门外楚若兰和似玉有些不情愿,两人本已达成共识,要与叶挽霜交好,可偏偏半路出来个叶红妆,直言叶挽霜定不会与她二人交好,这让二人心生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