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夫子曾教导我们,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妹妹难道如此狠心,做一个不诚实不讲信用之人?妹妹此番做法,岂不辜负夫子的期望。”
“姐姐是在说红妆是个不诚实、不守信用之人吗?姐姐说这话又有何凭据?”
叶挽霜真是懒得再说了。
叶老夫人已经是听明白了,呵斥叶红妆,“还不快将欠挽霜的钱还上。”
叶红妆仍无心悔改,大声喊冤。昨日之事,只有叶挽霜、桃娘、叶红妆在场,她叶红妆不承认,叶老夫人又能拿她怎么样。
叶老夫人将茶杯狠狠的掼在地下,摔的粉碎,指着叶红妆的鼻子怒道:“你丞相府二小姐,居然如此不知礼义廉耻,一会儿说自己买的,一会儿说是挽霜赠你的,这衣服到底是怎么来的?”
“看来二妹的祖训抄写的不够,才会做出今日这种不堪之事。”叶挽霜添油加醋道。
“今日你不必去了,去宗祠抄写祖训百遍,再去找林氏,让她好好教教你什么叫礼义廉耻。”叶老夫人气愤难消。
叶挽霜赶紧替叶老夫人抚胸顺气,“祖母莫要为此事气坏身子,今日之事,就当是霜儿赠予妹妹的吧,回来之后,由祖母好好调教妹妹便是。”
“也罢,”叶老夫人不悦道:“今日是霜儿外祖父楚老将军的寿辰,不宜再生枝节,家中私事,等回来再做处置。”
叶红妆顿时慌了,只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装出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祖母,红妆知错了,红妆愿意归还姐姐替红妆付的衣裳钱。”
叶老夫人见叶红妆知道悔改,便向叶挽霜道:“挽霜,你替她付了多少银子?”
“一千两。”叶挽霜本只想报个五百两,又觉得何必白白替叶红妆付一次钱,于是坐地起价一千两。
叶红妆刚想辩驳,又怕叶老夫人不让她去寿宴,为了今日的计划,叶红妆只得喊小茹拿出十张银票,递予叶挽霜,心里却恨不得将叶挽霜碎尸万段。
碧竹接过银票收好,叶挽霜还不忘提醒道:“妹妹总是忘记带钱,下次若是有要买的东西,可千万记得带钱啊,不是每次都能碰到姐姐代你付钱。”
叶红妆瞪着叶挽霜,眼睛就像要喷出火来,恶狠狠道:“谢姐姐教诲。”
何妈妈在这时进来禀报:“老夫人马车已经备好了。”
叶老夫人看了一眼叶红妆,冷声说道:“今日出门都注意着点自己的言行,莫要丢了叶家的颜面。”
叶挽霜和叶红妆一同回道:“是,祖母。”
叶老夫人拉起叶挽霜的手,边走边不放心道:“挽霜可带好寿辰贺礼?”
叶挽霜心下疑惑,祖母为何问了两次?她看了碧竹一眼,又看了一眼叶红妆,回道:“祖母放心,霜儿已带好了。”
叶挽霜一觉醒来,精神甚好,想着今日有一场好戏要演,为此昨夜与贺兰祭越早早分别,养足了精神。
“碧竹。”叶挽霜拿出昨夜贺兰祭越送来的云裳羽衣,抚过其表面,柔软轻薄,又放在鼻尖轻轻嗅着,衣裳上还残留着他身上冷梅的香气。
碧竹端着水盆进来服侍叶挽霜洗漱,看到叶挽霜手里拿着一件从未见过的衣服,不禁赞叹道:“小姐,这是昨日去云裳阁买的衣服吗?真好看。”
叶挽霜笑笑不语。
换上云裳羽衣,叶挽霜整个人气质大变,重生后的她本就比之前冷傲,此衣更是显得她高贵冷艳,不但突显妙曼身姿,更是如仙女下凡。
碧竹眼睛都看直了,直赞小姐好眼光。
连叶挽霜本人都吃惊不已。
随手挥挥衣袖,衣袂飘飘,看的碧竹惊叫起来。
“小姐,这衣裳飞起来了!”
“嘘!小点声,这事不要外传。好了,小丫头,还不赶紧给我准备早膳了。”叶挽霜不得不打断她。
片刻功夫,碧竹端来一碗粥,和几叠精致小菜。
叶挽霜本想将云裳羽衣换下,这衣裳随便一动便衣袖飞舞,太引人注目了,她还不想这么早就曝光自己的计划,又怕叶红妆和林雪莲半路再出什么幺蛾子,盗了云裳羽衣,昨日之事就全白费了,只得让碧竹给她拿来一件粉色薄衫裙,罩在外面遮住云裳羽衣。
看着早膳,叶挽霜胃口大开,将菜和粥统统吃完。
碧竹将碗筷收拾了下去。
碧竹再次进来,就见自家小姐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发呆,碧竹以为叶挽霜对她梳的发型不满意,于是赶紧道:“小姐,碧竹让你失望了,若是小姐不满意发型,奴婢去请何妈妈来为小姐梳妆。”
叶挽霜笑道:“傻丫头,说什么傻话,你梳的就很好。”说完,将手里的梅花玉簪,仔细的插上发髻。
叶挽霜拿的正是当日在云裳阁,贺兰祭越所赠的梅花玉簪,刚刚睹物思人,不觉走神了。
叶挽霜恍若看见贺兰祭越英挺的面容坐在凳上,手拿一把小刀,一刀刀刻在玉石上,玉石碎屑纷纷跌落,手中慢慢雕琢出一朵梅花。他认真的神态,他刀下的情谊,让叶挽霜不自觉的伸手拂过头上的梅花发簪。
忽地想到昨日桃娘头上的桃花发簪,与叶挽霜所戴的梅花发簪技法如出一辙,该不是也是出自贺兰祭越之手?
桃娘曾言,云裳阁的规矩,此物不卖,那桃花发簪定是贺兰祭越赠予桃娘的。为何祭越要将亲手雕刻之物赠予桃娘?
心中一片醋意弥漫,叶挽霜不得不停止乱想,这么会儿功夫,贺兰祭越就要背上负心人的罪名了。叶挽霜觉得好笑,自己既然相信他,为何要再次瞎做怀疑,何况两人还未确定关系。既不放心,不如直接问他便可,若信他,又何必在意。
“走吧,莫叫祖母等久了。”叶挽霜起身前往福熙院。
出门前又嘱咐碧竹,“今日机灵点,莫被她们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