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月中旬的时候,斐嵘也从医院里出来了,依旧住在隔壁,三不五时便上门,今天送送花,明天送水果,殷勤之意溢于言表。
送上门的礼物,李言蹊都坚定地拒绝了。为了躲他,李言蹊索性每天一大早都去应褚家,除了给应橙补课以外,顺便写她的文。
她现在写的是一篇机甲文,坚守骑士道的女主同自己哥哥的好友互相看不顺眼。哥哥因为太过高洁凛然而被政治害死后,女主因此决定掌握权利,险些走上极端。
写前面的情节时都挺顺利的,只是写到一半却卡了。
李言蹊默默坐在电脑前,很想给自己来一张“坐在稿子前一动不动的”的表情图。
现在情节写到了女主为了收集情报,而乔装去王国里最大的酒吧,险些被政敌发现,后被男主所圆场。
问题是,李言蹊长这么大,还真没去过酒吧。虽然她可以通过上网查找资料,但还是没有自己实地考察更有感触。
要不,去一次酒吧见识一下?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在她心中蠢蠢欲动。
只是让李言蹊单独一个人去是不可能的,酒吧这地方龙蛇混杂的,她一个人过去,简直就像是小绵羊掉进狼群里。
嗯,所以还是得找人陪她去!
她原本想找好友沈纯熙一起去的,只是沈纯熙暑假跑国外玩得乐不思蜀,只怕要开学前才会回国。
李言蹊想起了明旌,便同她打了电话。明旌气场强大,同她走在一起就很有安全感。
正如同她所想的那样,明旌干脆利落地答应了,还给她推荐了个地方。
[我们可以去“绝世”那酒吧坐坐,那边我有熟人,安全性是不用担心的,而且我听说最近来了一个新的地下歌手,长得好,唱得更是一绝。]
明旌将那人夸得天花乱坠的,勾得李言蹊心痒痒的,直接同她定下了周六晚上七点钟到酒吧门口。
在阳台打完电话,她挂了手机,一抬头却看到应褚环手靠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听了多久。
他神色淡淡的,“介意多我一个人吗?你们两个女孩子去的话,还是危险了点。”
“……好。”
李言蹊的雷达告诉她,这时候要是拒绝了,会很惨。
她一个人孤独地躺在地上,感受着生机从体内流失,直到再无气息。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本书籍,在她面前慢慢摊开来,上面的标题清晰可见:《预知未来之都市大佬》。
……
李言蹊猛的睁开眼睛,鼻间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她的额头都是汗水,碎发粘成一缕一缕的。她环视周围一圈,发现自己是在医院中,这间房放着两张病床,另一张病床没有人。
护士温柔道:“你醒来了啊。”
李言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原来是做梦啊。只是那梦也太真实太可怕了点,仿佛曾经发生在她身上一样。她摇摇头,连忙甩去脑海中那鲜血淋漓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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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橙果然上钩,好奇问道:“为什么?”她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好好的家里不呆,喜欢呆医院里。
李言蹊道:“因为在医院里可以有漂亮的护士照顾吧,我看他们相处得挺好的。”
应橙的声音透着失落,“这样吗?”
李言蹊重重点头,“嗯,不过这也正常。他一向会讨女孩子欢心,在学校里身边就不缺乏漂亮的姑娘。”
李言蹊不遗余力地在应橙面前给斐嵘抹黑,试图降低他在她心中的好感度。一个晚上下来,效果还是可以的。虽然应橙有点失落,却也没有太多的伤感。斐嵘能说会道,长相英俊,还温柔体贴,应橙对他产生好感再正常不过了。但是这种朦胧的情愫要消失也很容易,只需要一点外力干扰。
说到后面,应橙迷迷糊糊睡着了,而李言蹊不可避免地口渴了。
她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
打开房门的时候,阳台那边有个人影的样子,还有明明绰绰的光,李言蹊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差点以为应家来了小偷。
只是她冷静下来,细细一瞧,发现阳台上人影看上去还有点眼熟,却是应褚本人。
月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线条分明的轮廓。白日的应褚给人的感觉是温文尔雅的,在熟悉的人面前,偶尔还会露出毒舌的一面。今晚的应褚,却同她印象中截然不同。
依旧是那个人,气质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冷飕飕的,像是一块寒冰,气势慑人。
听到动静,应褚转过头,手指间点点的光却是香烟的火花。
四目相对。
应褚眼底的冰迅速融化,望着她的眼神很复杂。
李言蹊觉得这样的应褚太过陌生,让她很不习惯。她抿了抿唇,最后蹦出了一句,“吸烟有害健康。”
说也奇怪,在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原本萦绕在应褚周边那股莫名的危险气息便消失殆尽了。
他轻轻一笑,干脆利落掐掉了手中的烟,“嗯,只是好奇,所以试试。”
现在的他又回到了李言蹊平时所熟悉的形象。
她心中腹诽:看那吸烟的姿势可不像是什么初学者。只是她也不至于和应褚抬杠这件事,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再次重复了一遍,“吸烟不好。”
她慢慢走到他旁边,直接在阳台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应褚眼底多了几分的笑意,或许是因为月光,或许是夜风,他的声音落入她耳中,比往常更是多了温柔的意味,“好,那你来监督我好了。”
他用监督这个词,倒是让李言蹊回忆起了幼儿园时期的事情。那时候的她父母还未离异,被双亲娇宠着的她性格比较熊,最喜欢的就是当监督小朋友的小组长,每天记下大家做的错事。那时候应褚也没现在这般成熟,同样很熊,是李言蹊小本本上记载最多的名字。
不过再丢脸的过去经过了时光的洗礼便多了怀念的色彩,应褚提起这事的时候,她反而露出了会心的浅笑。
她看着应褚完美的侧脸,问道:“你今晚情绪看上去有些不对劲。”
太明显了,明显到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应褚低沉一笑,“只是做了个噩梦,梦到重要的人不在了。”
李言蹊猜测他应该是梦到橙橙出事了,很大方地伸出双臂,“唔,要我给你一个安慰的拥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