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席话令越婉若耳根微红，仿佛她方才的善良大方是建立在她父母的功绩之上。

“你有权利支配，但是希望你能合理支配，方叔叔的义务是引导你，不是干涉你。”

方文堂而皇之地伸手摸她的头，女孩子反感地往后退一步：“不要再摸了，会成鸡窝。”

方文讶然，方才不是很大方，如今又……

“我知道了，方叔叔，谢谢你，我们快回去吧，万一雨下大了。”

女孩声音清冷疏离。

方文诧异了一秒，点头转身，帮她拉开车门。

她将西装整齐地放在后车座上，铺上自己对丝巾，细细擦拭，分明是个绵软温婉的女孩子，可是接触起来，却远不是看上去那么回事。

十二岁的少女像一个谜。

越湛并未出现，越婉若微微愠怒，站在家门口，将头上的发箍摔在地上，跟在她身后的方文愣了一秒，捡起来攥在手心里。

“婉若……”

他喊了一声。

女孩径自往前走，她鲜少有生气的时候，却侥幸被他窥见了。

把二小姐送回家，方文了却任务，离开走人。

彼时，越湛还不知自己已激怒了性格深沉的二女儿，他躺在病床上睡得很死。

连日来的郁结于心，气血不顺，又抽烟酗酒熬夜，生活习惯标准的亚健康，终于让他风寒侵体，发了高烧。

越湛没有病过几次，然而终于架不住五十岁身体每况愈下，就这么病了一场。

家里人浑然不知，作为一个男人，早已经习惯默默扛起一切，只是他以为他将妻子女儿守护在幸福的童话城堡里。

可是他的妻子，却为了他，走出了城堡，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苦苦支撑，只是为了分担他的压力，更是为了身后三个女儿的幸福。

“妈妈，我要爸爸……”

越惊鸿强忍住疼，抽噎起来。

抱着她的林清栀恍神：“这……”

“爸爸在忙，等他回来了，再告诉他，让他带你出去吃你喜欢的鱼子酱。”

她只能这么哄女儿。

不可能只是膝盖摔伤了，就让一个高级军官立刻回家，她很清醒理智。

天真的只有孩子。

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