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栀和越跃越丽华说明白了，就爬上林建国的自行车后座，回头又跟俩孩子挥手告别。

她看向越丽华的眼神多了一分冷静，少了一分赤诚，那是一个成年人短暂迷失之后的觉醒。

她实在太孤独，又实在孤独了太久太久，因而是那么渴望朋友。

以至于……没有分清哪些人不能做朋友。

林清栀和越丽华，宛如大观园里的林黛玉和薛宝钗。

林清栀对于【红楼梦】是有自己的一点见解的。

她认定，林黛玉和薛宝钗注定不能变成挚友，哪怕她们彼此相知，却不曾相投，更未曾相交。

林黛玉寄人篱下，薛宝钗却是风光借住。

一个父母双亡，家境凋零，直面风霜刀剑。

一个母兄可依，家族显赫，擅长明哲保身。

她们的境遇不同，性情不同，为人处世的手段自然不同，既是不同，便是有价值观冲突的，连带着，也许有利益冲突了。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林清栀猛地摇了摇头，她这会儿想得太多了，那些思潮，冰冷的，迅疾的，快些捺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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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晓得林建国用激将法。

林清栀敏感的自尊还是不可抑制的疼了一下。

她……她的确是外人。

无论越湛如何疼爱她，收养她，她都是外人。

如果越家真的愿意接纳她，越湛不会让她去林建国家上户口。

兜兜转转，费了那么大功夫，还是因为，连越湛自己都清楚！他们家不会允许他把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挂在越家的户口上。

所以……

林建国说的是对的。

这个老狐狸！

林清栀在心里苦笑。

“爸爸你说的对，不过到哪里都是寄人篱下，良禽择木而栖。我为什么不留在叔叔家呢？”

女孩抬眸，眼神复杂，太过于成熟老练的话吓了林建国一跳。

寄人篱下，良禽择木而栖？

成语！谚语！她一个山村里的孩子，怎么一下子说得这么溜？

“清栀，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