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得海盯了一眼黑猫,它在项念念手里变得温驯无比,越看越顺眼。
他垂下眼帘,低声说:“我和朱云莉虽然是闪婚,中间还经历了这样一件事情,但是我们是合法夫妻,我觉得这笔钱——这笔钱——是,是我应得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他需要这笔钱。
白起宣对钱没有多大概念,项念念却深以为然“对,这钱就是你应得的,就算你不要也不能给那个躲在暗处缩头缩脑的家伙。”
怀里的猫又小声的“喵喵喵”了几声,大概意思是说怕以后后患无穷,不如去跟支付这笔钱的于连城说清楚,由于总来判定这笔钱公司要不要给。
项念念边撸猫边说:“不管你追不追于连城的车,你老婆也算是因公出了事故,你放心,于连城不是小气的人,更不是小心眼的人。”白起宣告诉项念念“连城现在其实也很困惑,那天朱云莉突然闯进艺术中心去,骗他说公司有紧急情况,这才把连城和——嗯,骗上了车。那个时间,她应该在公司,如果没什么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
艺术中心附近。”如果朱云莉那时候没有出现在艺术中心,就不会被徐得海碰个正着。如果说闯进艺术中心对于连城撒谎,可能是当时被撞见要找个借口搪塞一下于连城顺便借于连城的车子摆脱徐得海,那么关键点酒是,
她在上班时间为什么会出现在艺术中心附近?
项念念看向徐得海“为什么?你知道朱云莉为什么会出现吗?”
徐得海不知道。
“我觉得敲诈你的那个人应该知道。”白起宣说“他后来还有打过电话吗?”
“有,就是刚刚我来之前,在地铁里我接到了他的电话。”徐得海说,他把那人说的话一五一十的重复了一遍给白起宣听。
“他很自信嘛。”白起宣说“听起来他不仅仅知道我们三个现在所知道的东西,还知道我们三个不知道的东西,而且这个东西他有信心一定能让你失去那一百二十万。”“那是什么呢?”项念念不禁问“说实话,以我对于连城的了解,他绝不会因为自己员工和老公吵架,老公骑着电动车在后面追,吓的老婆分心出了车祸,就迁怒员工的老公而不给抚恤金,换作我还有可能。
”
徐得海汗,这十三号画廊的老板娘好彪悍。
白起宣也汗,他老婆在瞎说什么大实话呢,暴露了自己吸血资本家的真面目。
“你别担心,早点回家睡个好觉”白起宣说“我们想办法把那个敲诈的神秘人揪出来就好了。”
“怎么揪呢?”徐得海苦恼。
白起宣和项念念也不知道怎么揪,可能去找徐康俊他有办法吧。
“你现在重点不是担心这个,回家安安心心睡觉明天早起好好上班好好生活吧。”项念念说,她摸了摸怀里的猫,把猫递给他“带她回去,好好照顾她吧。”
徐得海有些惊讶,项念念一开始说不愿意给她的。
看着徐得海抱着黑猫远去的背影,项念念不禁有点惆怅“时间不多了呢。”
留给徐得芳的时间不多了。
“还有几天?”白起宣问。
“两天。”项念念说“不帮徐得海找出敲诈威胁他的人来,徐得芳走的不安心。”
“别担心。”白起宣把她的手放进自己掌心搓着,“一定能找出来的,明天我跟徐康俊还有于连城把情况说一下,这么多人一起想办法肯定能找出他来。”
“最可怜的还是徐得海的外婆,白发人送黑发人,原本满心期待的外孙媳妇可能是个骗婚的骗子,而且还死了,唉。”
“走吧,我们回家,天太冷了。”白起宣把她裹进自己的大衣里,两人相互依偎着往家的方向走去。
入冬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冷天总是让人格外眷被窝,眷恋家的温暖,但是徐得芳却再也回不了家,只有一缕芳魂孤单归来。徐得海抱着黑猫重新搭上了地铁回家,因为怕冷着它,他打开外套的拉链直接把猫放进了怀里。他现在才发现这猫真的特别乖,特别通人性,那一双熟悉的绿色眼睛看着他,有那么一刻竟让他无端端的想
掉眼泪。或许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或许是自从父母去世姐姐也失联之后,他内心实在是太孤独太煎熬,这个一百六十几斤的大男人坐在满是乘客的地铁车厢里掉起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