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蔓菲有点犹豫,看了一眼白起宣和项念念。
两人冲她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三婶,其实前几天,我见到午光哥了。”谢蔓菲试探的说。
“真的啊!”三婶欣喜的扑上前“他怎么样,他好不好?胖了还是瘦了?”
谢蔓菲刚要回答,一个人影突然站到了门口“嗬,就知道你们不是什么学生,是一群骗子!什么见到我午光哥,我哥已经去世三年了,你们过来这里骗我婶子,是想骗她的抚恤金吧!”
众人抬头看,只见一个头发留的有些长的瘦麻杆似的年轻人站在门口,他穿着一件非常宽大的条纹t恤,一条破洞牛仔裤,手指被烟熏的很黄,跟脖子上的一条大金链子交相辉映。
这是丁老三的亲侄子丁呈祥,初中没读完就去跟人学了泥瓦工,现在主要工作是粉刷墙壁。
三婶看见他眼睛一亮,立刻站了起来“祥子来啦,吃午饭没?婶子做了排骨给你留了一份。”
“婶子,我吃过了。”丁呈祥一摇三晃的走进来,眼睛在四个人身上扫过,见来的都是白白净净的城里人,就没放在眼里。
“这是城里来画画的学生娃娃们,还有这个蔓菲,是你午光哥哥的同事。”三婶介绍“这是我侄子呈祥。”
丁呈祥金刀大马的往椅子上一坐,右腿不断的抖着,斜眼看着他们,一副大哥大的派头。
“幸好我回来了”丁呈祥说“你们这群骗子跑我婶儿家想干嘛?想骗我婶儿?门都没有。”
项念念被他这副虚张声势的样子搞的快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花婶早就跟他们八卦过丁呈祥这货了,就是个绣花枕头——草包一个。
“别瞎说,这位白同学可是刚刚救了你三叔的命。”三婶说“你都不知道晌午那会儿多危险。”
“我知道,我就是听他们传的那么玄乎我才赶回来的”丁呈祥扯着嗓子说“幸好我回来了,不然婶儿你可要被他们给骗了,什么同事什么前几天还见到我午光哥,她见着鬼了吧,我哥都死了三年了。”
他重重的强调“死了三年”,三婶一下子就从梦里醒了似得,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眼泪流了下来。
谢蔓菲愣了半天才弱弱的说:“我就是,就是,见到鬼了。”
丁呈祥和三婶立刻安静了下来,两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看。
项念念点头,肯定了谢蔓菲的说法“我们就是为这件事情来的,丁午光一直缠着蔓菲,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找过来。”
丁呈祥是个没胆的怂包,一听有鬼脸都白了,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什么?”三婶立刻上前拉住谢蔓菲的手“你看见了?你看的见我孩儿?他有没有什么话托给你?”说着说着三婶就哭了起来“心肝肉肉啊,我可怜的儿啊,三年啦,你连个梦都不托给娘啊,三年啦,娘可算盼到你的消息啦。”
谢蔓菲把自己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三婶,三婶听的泪水涟涟,丁呈祥却是吓的两股战战,几乎想夺门而逃了。
“我儿这是有冤情啊,我儿这是有冤情啊。”三婶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三婶哭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面对着丁呈祥怀疑的目光,徐康俊淡定的拿出自己的警官证在大家面前晃了晃。
丁呈祥肃然起敬,三婶也收了戚容,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三婶,午光的事情还没有定案,所以我们这次才过来暗访的”徐康俊说“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给你和三叔一个交代,您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跟我们说一说,他平时都跟些什么人来往,有没有跟人结仇什么的,都说一说。”
三婶定了定神,仔仔细细的跟他讲起自己儿子的事情。
丁午光这个人,就跟他那张脸一样老实忠厚,以前在家的时候偶尔还会被人欺负,但是他总是笑眯眯的,从来不说谁的不好。
在村里,丁午光是个很受欢迎的人,从来不跟人结仇,就是在外面也一样。
这样一个憨厚的老好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招来杀身之祸以至于死不瞑目魂魄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