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安和松翠顺着小巷走了一段,她回过头来,已经不见了宁泽的身影。
心中松了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子安疑惑,“你真的知道路吗?”
惠袅袅点头,“现在想起来了。”
她是不知道的,在一边不断地催促她快些的李妈妈知道就行了。
松翠诧异地看向前方,“小姐,你看那边,是不是少爷?”
子安凝眸看了一下,“像。”
离得近了一些,“真的是哥哥!”
她快步走过去,走着走着,变成了小跑,“哥哥!”
扑入男子怀中,这一夜所有的惊吓和委屈以及被她刻意压制的软弱都在这一刻毫无顾忌地释放出来,随后传出呜呜的哭声。
什么流血不流泪?那是在敌人面前!在自己哥哥面前,她是可以撒娇和释放委屈的!
惠袅袅将自己的身形悄悄移向拐角处,准备无声无息地离去。
突然顿住脚步,朝那个男子看去。
李妈妈的记忆涌入脑中。
子安真名叫傅芷安,是大将军府傅严岳的女儿。
她的爷爷叫傅恒,她曾有个姑姑叫傅灵瑶,而她所叫的哥哥,叫傅然,是她姑姑的儿子。
傅芷安是在北地出生的,自小喜欢混迹军营,养成了北地洒脱直率的性子。
不久前,她得知自己还有一个表姐,是和表哥一起出生的,便偷偷从北地跑回京。
傅然追了她一路,她就躲了一路……
光线昏暗,惠袅袅又已经离了一段距离,无法看清傅然的容貌,可李妈妈的记忆里,有他清晰的模样。
弯了弯唇,转身离去。
他们既然回来了,相信很快就会再见的。
幸好,幸好她来了。
傅然一面拍着傅芷安的背,一面嫌弃地道:“多大个人了,还哭鼻子,丑不丑?”
“不丑不丑,呜呜呜呜,哥哥,我好怕,好怕逃不出来呜呜呜呜……”
松翠这才知道,原来她家小姐也是怕的。
傅芷安哭了一会,停了下来,将发生的事情和傅然说了一遍,正要向他介绍惠袅袅,却发现不见了人。
松翠也不曾注意惠袅袅已经离开。
傅然诧异了一下,而后道:“既是在京城,往后一定还会再见到的。”
“哥哥不抓我回北地吗?”
傅然沾染着北地冷霜的眉眼带着淡淡的柔和,“外公和舅舅已经接到了调令,不日就会回京述职,我们不过是先一步出发罢了,正好在他们回来之前,把府里收拾一番。只是暂时还不适合公开我们的行踪,以免给外公和舅舅带来麻烦。”
想到傅芷安的遭遇,他的眉眼冷了一冷,“不用怕,哥哥来了。这就去安葬李妈妈,不能光明正大地教训他,也得让那厮知道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