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亨把刀架在他脖间,问道:“吴三桂在此间否?”
“吴三桂?”那人一愣,随即点头如捣蒜,“平西王在,前几日刚从北直过来。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巴哈纳、石廷柱两支鞑子兵。”
“果然不错,这下就不用大费周章跑去北京了。”赵元亨暗自点头,“他们现在都在围攻柴沟堡?”
“不错不、不”
赵元亨将刀刃一顶,恼火道:“少和老子贫嘴,吴三桂究竟在哪?”
那人回道:“巴哈纳、石廷柱会合叶臣等鞑子在柴沟堡,平西王,呸,吴三桂与唐通两个就驻扎在宣府镇城。”
“臭味相投,哼,看来唐通会投降鞑子,和吴三桂脱不了干系。”赵元亨沉着脸说道,“我且问你,为什么吴三桂没去柴沟堡?”说话间,手里又是一重。
那人怕得打颤,忙道:“小人实不知情,吴三桂本来去了柴沟堡,昨日又回了宣府镇城。小人只知道这些,其余什么考量,都是他们大人们的心思,小人哪里猜得透!”
“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人以为赵元亨要放人了,连声道:“没、没了”
“好。”赵元亨不等他说完,用力一划拉,那人脖间登时血如泉涌,很快伏地毙命。
赵元亨脱了他的皂服换上,又取了验身用的腰牌,将两具尸体拖进林子藏起来,自上马直奔宣府镇城。
及至傍晚,赵元亨到达宣府镇西门。此时他衣上的些许血渍早被雨水冲刷干净,兵荒马乱时节,城内外来来去去的哨骑不计其数,负责守门的军官见他有腰牌,天色昏黑也懒得辨明,挥挥手就放他进城了。
事实证明,陈洪范将与吴三桂交涉的重任交付给赵元亨可谓明智。赵元亨智勇兼备又胆大心细,不但能摆脱追击、混过城防,进城之后,依靠过人的身手,又很快摸到了吴三桂的居处。
“王爷,有人求见。”
吴三桂近来都心烦意乱,在北京潭柘寺得高僧指点,每日打坐冥想,用以消除心魔。今夜一如往常在厢房燃香闭目静坐,忽然听到门外吴国贵说话,自有些不快,道:“要是唐通那厮找我吃酒,你把他打发走便是。”
“不是唐通,是是朝廷的人”
“朝廷的人。”吴三桂微闭的双目忽睁,听得吴国贵犹豫的口气,敏锐觉察出此朝廷恐怕非彼朝廷,于是利索起身吹灭香火,“请。”
赵元亨进房,吴三桂认得他,讶异道:“赵兄弟,你怎么来了?”说着给吴国贵使个眼色,吴国贵心领神会,迅速将窗门都关得严严实实。
“我来不久留,只说一件事。”赵元亨轻轻呼气,调匀语速,“你的小妾,陈公已经寻到了。”陈洪范嘱咐他的话只有这些,他说完便罢,并无多言。
吴三桂闻言,喜上眉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