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贵想了想,觉得有理。一块地区对于军队的承载能力是有限的,行军道路亦然。超过地区的承
载能力,不单会造成兵马无意义的损耗,麇集一处更会失去战略优势。广灵县清军不过五千,自己加孙传庭两军,怎么说都立于不败之地,要是等孙传庭真决心进攻北京了,那时再把姜瓖叫上也不迟。
是以当下侯大贵稍稍考虑,便同意了姜瓖提议,说道:“守不好太原,就不打北京,我老侯掉头回来也得先把你撬了。”
姜瓖连声道:“应当的,应当的。”
侯大贵继而又道:“我去广灵,将留些人在大同府,帮你守城。”
姜瓖怔了怔,而后应道:“明白,多谢侯兄关照。”
纵然姜瓖多次表示了归顺弘光朝廷的决心,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军事攸关,侯大贵仍无法放心将背后完全交给他。侯大贵准备留下最为精锐的无俦、飞捷左、飞捷右、长宁、忠贯五营及贺人极部共七千兵马在大同,一方面守住己方的退路,一方面盯梢姜瓖。出战兵力则为郑时新靖和中营与闵一麒一冲营共五千人,如此安排,既足以应付前方战事,也保证了灵活与安全。
与姜瓖商量完了,八月初,侯大贵按计划出兵,从夏米庄过合河、桑干河,将近林口关时,忽然遭遇了一支军队。侯大贵还道是清军杀来,正令郑时新与闵一麒备战,对方数骑打白旗先至,接触之下方知对面并非清军,而是孙传庭标营参将郝鸣鸾,跟着他的还有五百马军。
侯大贵知道郝鸣鸾的身份,故作不识,问道:“安西王何在?”
郝鸣鸾回道:“安西王已经打下广灵县城。”
侯大贵一愣,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道:“这才几日,鞑子是豆腐做的?怎么一攻即溃?”
郝鸣鸾摇了摇头道:“广灵县的鞑子知晓我军杀来,提前收拢四方兵力后撤了。”
“原来如此,那么安西王现在广灵县城了?”
“不在,去宣府了。”
“宣府?果然不出我所料。”侯大贵冷笑两声,“这刚收复广灵县,鞍马未歇又着急忙慌去了宣府。安西王的雄心壮志,实非我常人可以想像。”反问郝鸣鸾,“大军去了宣府,你怎么往反向走,难不成迷路了?”
郝鸣鸾说道:“侯总管有所不知,我军本计划在广灵县盘桓几日,顺便就近将蔚州也收了,但驻扎在宣府的唐通来信,邀请我军进驻。广灵县被鞑子祸害,残破不堪,唐通在宣府,与大同姜瓖相若,有城有粮,孙督师便决定去那里休整,同时派我来邀请侯总管与姜将军,会合宣府。宣府是北京通往山西的咽喉,距离北京更近,扼住了那里,能给鞑子造成更大的压迫。”
“怪不得,嘿嘿,唐通那厮想明白了?”
郝鸣鸾道:“我军兵锋一到,鞑子就不战而逃,宣府就在附近,唐通兵力不及姜瓖,要是不早早归顺,免不得落得个戴上乱臣贼子的帽子名裂身死的下场。他及时开门相迎,算他识相。”
侯大贵道:“也罢,多一个便多一份力,宣府既有接应是再好不过。我先跟你去,等那边情况定了,再通知后续姜瓖、宋王他们过来。”
“宋王?”
“宁南王大破闯贼,恢复全陕,朝廷因功封他为宋王,节制天下兵马北伐。”侯大贵言语中透露着掩盖不住的激动与自豪。
郝鸣鸾慰然道:“宋王挟大胜之威,合诸路精锐北伐,大事必成!”
时下两人皆喜悦,合兵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