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谭弘身边的军将陆陆续续都领着职责离开,颇有些孤寂感觉,又见王来兴淡定模样,心中没来由很是不安。站在殿中寻思了一会儿,主动道:“总管,在下不才,愿去罗院子走一趟,务必说得马大人动兵!”
王来兴一怔,余光掠见覃奇功微微点头,于是道:“那就有劳谭大人了。”
谭弘连说不妨事,匆匆忙忙走向偏门,很快不见踪影。
王来兴这时身子往后一倒,笑容复现,道:”没想到三两句话,就踏实了许多。嘿嘿,还得来谭弘这个主动请缨的意外之喜。”谭弘在川东地位举足轻重,有他出马,石砫兵不能不给面子,出兵的可能性大增。
“总管心定了,三军的心自然也定了。”覃奇功轻轻抚须。
日中渐近,兵士送来午饭。
王来兴暂且罢会,与覃奇功两人就在殿内果腹。两人相对无言,吃到一半,覃奇功忽然问道:“总管,有件事想问问,不知方便不方便。”
“先生直说就是。”王来兴听他说话,很自觉地放下碗筷。
“你和阿路什么时候成婚?”
他说话之直接出人意料,幸亏王来兴提早将手空出来,否则这时想必早就将碗筷“啷啷当当”摔了一地。
“覃先生,这这”
“你俩是一对,人人都看得见。我年纪大了,倒也没有老眼昏花。阿路今年二十有四了,也该有个着落,总拖下去不是个事儿。既然情投意合,不如早些定了好。”
王来兴道:“可是现在川事未定还是等川事定了再说吧。”
覃奇功摇头道:“川事非一日可定,婚事却一日拖不得。实话说,你是不是担心覃进孝?”
“我”即便王来兴从不在嘴上承认,但心底里,他对冷峻的覃进孝是有几分畏惧的。并不只是因为对方的性格,更因为他是覃施路的哥哥。长兄如父,覃施路的父亲不幸遭难,比起叔父覃奇功,覃进孝才是覃施路的家长。
“你向覃进孝提过亲事吗?”
“没有。”
覃奇功不由一怔,道:“一次都没提过?”
“没有”王来兴连叹两声,“我实在怕他一开口,我和施路就算”面对覃奇功,他算是敞开了心扉,将自己的不自信展露无疑。
谁知,覃奇功竟哈哈大笑起来。
“覃先生,你这是?”王来兴双颊火辣辣得烫。
“我还道你曾给他横加拒绝过,是以才把这事拖着不放。却没想到哈哈。”覃奇功笑得打颤,也只好把碗筷放下,“那我看来,你这几年的担心,都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自己吓自己?此话怎讲?”王来兴眼神一亮。
覃奇功道:“进孝与阿路年龄相差悬殊,阿路是他的妹妹,也相当于是他的女儿。试问,由谁会让自家女儿待字闺中直到二十四五岁呢?”
王来兴憨实,但并不傻,听出覃奇功话里有话,心中一紧。
“阿路是个好姑娘,等你等到现在。覃进孝也未必就是你眼中的那样的恶人。”覃奇功边说边摇头,“这几年来,动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