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赵当世正了正身姿。他没有同去马守应那里,因为有关马守应与马家兄弟之间的事前前后后的原委都不可能再有反复,他找马家兄弟来,也只为给他们个结果。
身形及其相似的兄弟俩左右抱拳见礼,马光宁眼睛微微红肿,马光春则一如既往的冷峻。
“见过了吧?”赵当世问道。
一句话出口,马家兄弟突然间同时“扑通”跪地,扶身拜谢道:“主公替我兄弟报仇雪恨,我兄弟为主公效力,死而后已!”
马光宁年纪小,憋不住伤心,扑在地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马光春立起上身来道:“我兄弟和马守应、吕氏当面对质,他们已经将我大哥亡故的那些隐秘事都交代了。与主公当初猜想,别无二致。”言及此处,长叹一声,“属下愚蠢,替人当了刀子。”
“二哥,这不是你的错”马光宁哽咽,涕泪纵横下连带着声音也含含混混。
赵当世亦道:“阿宁说的是,老马,你大哥的死,全出自马守应、吕氏奸夫淫妇一手谋划,他们不过利用了你。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牵扯的是你的至亲,你实在也是苦主之一错不在你。”
马光春哀道:“正因为是至亲,马某才难以释怀。即便马守应与吕氏布下了奸计,但终究是马某动的手。手足相残、弑兄之罪,马某万死难逃。”
赵当世摇头道:“何必这么想。等了结了马守应与吕氏,这事就翻篇了,咱们朝前看。”
马光春听着这话,点头道:“主公说的对,马某要朝前看。主公替马某捉拿了马守应与吕氏,杀兄之仇报了大半,但这剩下的血债,与别人无涉,还得马某自己来偿。”
“你要怎么偿?”赵当世皱眉道。
马光春回道:“还没想好,但马某生于这世间,有仇必报、有恩必偿。主公对我兄弟的大恩,马某得先报。马某一介武夫,别的没有,只有满腔的热血和一条卑陋的性命,愿全献给主公。”说着磕两个响头,瞪目大声道,“马某这条命,从今往后,就是主公的了!”
赵当世听罢,带着几分苦涩的笑,叹道:“老马,命是你自己的,你要为自己而活。”
也不知怎么,这句话似乎触动了马光春的心弦,此时的他却与自己小弟一样,双眼抑制不住泪如雨坠:“属下早就不是为自己而活了。”
半个月,曾经与闯、献并称的巨寇“老回回”马守应连同其妻吕氏并斩于襄阳府城城关。悬首示众三日后,快马递送北京。
又过数日,南面军报,督门总统猛如虎引万人大军北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