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心神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外时间流速正常,只有被加速了自己变得极快,所感知的时间的也被拉得极长,飘在水面之上飞虫上所附体的少年神志俯视着身下的放缓三百多倍的流水,就仿佛是大江大海上空盘旋的水鸟俯瞰江面海面一般。
无数的水花、波纹、涌浪等等细节都被子弹时间下的少年看得清清楚楚。
当三日前落在溪水中的画卷被溪水片片撕开向下流去,好似江海之中的大船从少年眼下驶过,突然之间,少年对自己的水行之力有了更多的明悟,无数画面同时涌上了心头。
那浮现的一笔一划不是定睛中的所见,也不是现实中的所见,而是无数种水的形态,无数种画水的技巧,也是无数种调动水元之力的方法。
无数的水花,无数的线条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幅淡墨设色的长长图卷。
画轴徐徐展开,画面是天水相接的情景,这非是那波涛汹涌的大江大河,而是无数细细密密的尖小细浪,那水面广阔无际,那水波舒缓而轻淡,那太阳极其高远,那天空极其澄澈,这画卷上的一切,都让人仿佛置身于金秋季节里静谧的湖面。
此情此景,少年技痒,信手空挥仿佛手中握了一管紫毫毛笔,信手便凌空虚写上一首奇丽的七言绝句: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落款并非是秋词,而是秋波送爽,其笔法和形制正如当初摹绘层波叠浪图之时。
不错,这突兀初选在许年脑海中的水波画卷并非是毫无根据,这是马远水图长卷中的第一段,昔时散落残卷无名无跋,今时在少年的笔下跨过了两个世界的时间与空间之后却同样有了题名与跋文。
这题名和跋文是那样的浑然天成,仿佛其本就应该属于这第一段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