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步之外悄然出现了三道人影,因为山道被刚才那强大无比的箭矢削没了途中的树枝与杂草,到好似迎客时的洒扫庭除一般。
“自然是射杀黄海巨寇郑铎之用,在我来此之前已有人带队出海,郑铎必死无疑,一应记录皆有迹可循”三人中当先一名内穿锦衣外罩符文盔甲的中年文士拱手而道。
“应劭,你好大的胆子!官家哥哥提拔你与微末之中,而今连你也是背叛了大宋,你的心中难道一点愧疚也没有吗!”马车中的贵人所言讥讽之意更加浓重。
“殿下,非是应劭我不顾皇恩,实在是要想向上走,就不得不和光同尘顺流而为。”中年文士声音依旧恭敬。
“和光同尘?不就是同流合污么!今天你既然到此,那么说运河税银之案,你也有参与了?”
“不敢欺瞒殿下,是。”
面对大宋长公主的质问,在这荒无人烟的山间小道中,泰山郡守应劭如同是殿前奏答一般。
“你既如此实话实说,想来是觉得我今次必然不能走出这山林了么?我今次向泰山郡而来,并非什么隐秘事,你在泰山郡守任上多年,自然知道若我是在泰山郡内出了事你身为郡守定然难逃其责,而且刺杀皇室成员乃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是你自己不想活了,难道你也不想想你的家人么?”
应劭起身看着百步外的黑色马车平静的道:“殿下,您白龙鱼服至此,想来是有些不长眼的山贼有了贪心,比方说那岱山的张黑燕一伙,若是出了差池,我定然会剿灭张黑燕以报官家,若是能平息官家怒火就罢了,若是不能,在下顶多谪贬,而我的家眷自有同僚照拂。”
“同僚?是东平王府吧!我那不成器的叔叔也不知是受了谁的撺掇,果然是起了异志,他给了你什么承诺?黄金白银?还是更好的官位?”
大宋长公主的声音更加的不屑,“不错,你若得了手,没有真凭实据,官家哥哥或许是对东平王府的这些蝇营狗苟一时无法,但是你们却是高估了自己,我死在了泰山郡境内,你觉得你会承担什么样的怒火?仅仅是谪贬么?不说中州密卫的调查,只要官家哥哥向九秦山请求协助,这事就绝对隐瞒不了。应劭啊应劭!你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聪明,这些细枝末节你就真的未曾想过么,也无怪乎官家哥哥不肯重用你,志大才疏,真真的难堪大用!”
“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