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向着书案后居于蒲团之上的金玉勒躬身行礼。
“陶朱台内皆师生之属,并无外人,许年,你称我为先生即可。”
知止斋中的金教谕一身宽松的褐色麻衣,虽无曾经所见的华服在身,但依旧不掩其威势,见到许年行礼金玉勒放下手中书册,面带微笑语气温和的一指书案前的蒲团道,“坐吧。”
“谢先生。”今次被金教谕召至此处,想来是有关于紫竹掣签那日的传音之事,许年心下如此所想的同时依言而坐。
“今次叫你来,是为那日所言助你寻得那金边缀衫黑衣人之事,经我查访资料,已然有了些许眉目,你欲知之事都在这书卷上。”金玉勒开门见山徐徐而言,同时挥手取来一叠约半尺厚的书卷置于案上。
“啊。”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骤闻此言,看着那叠书册的许年霎时间回忆起曾经山谷生活的种种,仍然是难掩心中激动顿时离席连连拜谢,“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陶朱台首重契约,这是那日招你进陶朱台的约定,我自当履行,无需言谢。”金玉勒挥袖之下许年只觉有清风托举,无法再拜下去。
重回落座,许年开口问出了这几日来的疑惑:“先生,弟子的同年皆已开了各系小课,不知陶朱台何时安排?”
“恩,这个你无需多虑,我自有计较,断不会耽误了你的修行。”
略作沉吟后,金玉勒又道,“昨日端木教习下山办事,大约三日后回来,以后你的课业直接由他负责,至于这几日,我会让余讲郎给你送一本九章算经过去,你先熟悉熟悉咱陶朱台的镇系神书,届时讲授也可有个准备”
“但凭先生安排。”
追寻经年毫无线索的黑衣人在自己进入陶朱台后终于有了线索,这可以说是除了进学元一外最大的好消息。
此时许年对面前的金教谕是有几分感激的,而且今日大课上所讲述的内容,让他对今后的发展更有盼头,早日学成报仇雪恨的心情颇为急切,也因此这会儿他的眼睛不自觉的总是向那叠卷宗上瞄去。
“哈哈,莫要心急。这些卷宗虽不是什么机密,但陶朱台表面上的职责是执掌书院商队,外人罕有知晓吾等旗下商队还另有搜集情报之用,因此,这些卷宗还是不要当着别人面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