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停步险些撞在余莫莫身上,看着那与刚才截然不同,清亮毫无半点市侩目光,许年一怔随口而道:“如芒刺在背。”
“如芒刺在背?倒也恰当。”
年轻的莫莫讲郎注视了许年双眸许久,随后转身继续前行,悠悠语声也是不断。
“方才那是入陶朱台的第一课,在陶朱台呢,首先要能控制情绪”
“能赞而不喜责而不怒,能任人置评而不为所动,能与惊变中淡然处之,能喜怒形于色而守于心”
“所谓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不外如是也小学弟,你,明白了吗?”
“先生,弟子谨受教。”许年听得莫莫讲郎如此意味深长的讲解,当下面容一肃拱手行礼。
“嗯,不错”
就在许年以为身前的年轻讲郎要继续开讲陶朱台第一实境体验课的时候,接下里的话却蓦的让人眼前画风骤然一变:
“崔凌他们说的风凉话那是嫉妒!裸的嫉妒,不是我说,同样是这身书院制式长袍,他们那些都是量产,咱们这可是定制的哟,材料也不一样,咱们的夏款是冰蚕丝织就还请人绣了符文,他们的只是棉麻混纺,这价格一上一下差距可是有十倍之多”
本以为书院讲郎们都应该如初见时的陈讲郎那般沉稳庄重,却没想到在这位莫莫先生身上那书院标准的气质却荡然无存,在仅仅片刻的肃然之后,取而代之的依旧是本性中的张扬跳脱。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别系一味讲究苦修摒弃良田美墅、佳人豪车且以之为耻,岂不知神书之中早有定论,享受与修行并不矛盾,相反,享受还是修行的动力无穷而动力无尽,彼之脱俗进学,我之入世历练,各有其法,各有其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