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还笑话我尿床,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尿!”
小霸王被绑着,不能手舞足蹈,但是脸上表情生动,幸灾乐祸。
阮尚书这才反应过来,羞愧难当,恨不得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熊孩子,竟然这般说他,胳膊肘往外拐,真是个傻子!
“噗……”
李海棠一看,大闹阮府的目的达成,赶紧走人,不然还要和阮家老夫人掰扯。
有一句话说的好,姜还是老的辣,她不认为自己斗心眼,能玩的过对方。
阮家如何收场,她管不着了,让白霜带走张如意,却把阮平之留下,收拾烂摊子。
阮平之看着一行人的背影,幽幽叹口气,越发的厌恶阮家。
上了马车,李海棠才松一口气,她抓着张如意的手,发现她比前几日更瘦了,手背上,青筋暴露。
“如意,你为什么不反抗?”
张如意低着头,李海棠心里也不是滋味。
世事无常,当年张大小姐,现在已经变成这般模样,她很心疼。
难怪常言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再强悍的女子,遇见人渣,不说毁一辈子,也要让人陷入泥坑,短时间爬不出来。
“反抗什么呢?”
张如意摇摇头,彻底心死。
她还有什么?娘亲死了,成亲一场,是个笑话,还被人说是扫把星,而疼爱她的爹爹张峥,可能不是她亲爹。
她出生,活着,就是告诉张峥,他有一定绿帽子,戴了将近二十年。
“海棠,你说我是不是不该被生出来,如果没有我,就好了。”
张如意耷拉着脑袋,精气神都没有了,她不想拖累谁,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曾经那么好的表妹夏吉祥,却一直揪着她不放,想置她于死地,还有……
“如意,你在说什么?”
李海棠吓一跳,一个人若没了求生的意志,别人怎么拉都无法挽回,现在的张如意和曾经的流苏一模一样。流苏好歹有云惊鸿陪着,但是如意……阮平之究竟能不能靠得住?
“小崽子,有本事你也上来啊,可好玩了!”
小霸王晃了晃,嘿嘿地傻笑,以为萧陵川和他玩游戏。
刚刚发生冲突,萧陵川收拾了阮尚书,却没对小霸王动手。
几岁的娃子,他若是欺负了,那不是和阮家人一般无耻了?
豆包把手放额头上遮挡阳光,慢悠悠地摇了摇头,真是傻的,娘还说,他和这样的傻子有亲戚。
亲戚是什么关系?以后不来往了就行了吧?
“谁是你舅舅,你可别乱攀亲戚!”
阮尚书还不知道李海棠就是阮氏的女儿,张口闭口大骂,极其难听。
“白霜,去把他的嘴巴堵上!”
李海棠说完,白霜从自己的袖兜,掏出一块带着香味的手帕,不舍地道,“夫人,这帕子是从第一楼购得,奴婢宝贝的很呢!”
一块帕子,花了二十两银子,她可不想把刺绣精美的帕子喂狗。
“那个小霸王不是有个围兜吗,用这个堵。”
李海棠给白霜指了一条明路,小霸王前襟的围兜,都是口水,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敢!”
阮尚书瞪着眼睛,即便是他儿子的东西,沾满口水,他也嫌弃啊!
不过,接下来不是他说的算的,白霜跃身而起,很是利落地取下围兜,塞到阮尚书口中,一气呵成。
“咳咳,呜呜……”
阮尚书想要说话,一句话说不出,只能瞪眼睛。
阮平之见自己爹没有生命危险,站在角落,不发一言。
他爹做过什么,他心里有数,之前找人到李海棠的饭食铺子闹事,后来又找过几次麻烦。
李海棠那边没有理会,但是不代表此事就算了。
“豆包,他们都是欺负过你的,你看着,怎么报复的好?”
李海棠摸了摸豆包的脑袋,问道,她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收拾二人好。
太重了,不是那么回事儿,太轻,更助长阮家嚣张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