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自家娘子一说,萧陵川想歪了。
“他看到豆包,就要让下人动手……”
萧陵川语气轻飘飘,听不出情绪,但是李海棠知道,他生气了。
阮家人无耻,尤其是阮尚书,看到小娃,竟然让下人们欺负,完全忘记自家下人手指头和嘴被缝上的事儿。
萧陵川把所有人全部揍一顿,扔到屋顶上,顺便吊起父子俩,留一个老嬷嬷送信。
“欺负豆包?”
李海棠挑眉,许久不见,她还以为阮家人长进了,看来是她想当然,高估了阮家。
“豆包,你没事吧?”
李海棠蹲下身子,见自家儿子还在到处转悠,身上没有一点青紫,放心些许,她就说,有自家野人夫君在,不可能有人钻空子。
“娘,哈哈!”
豆包指着小霸王,心里很爽,特地在吊着小霸王的树边,跑了一圈。
“小崽子!”
小霸王看到豆包,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骂道,“滚出去,这是我家!”
“哈!”
豆包远离小树,站在对面,紧盯着小霸王。
“豆包,是不是害怕了?你放心,他被你爹爹吊起来,不能把你怎么样。”
李海棠极力安抚小包子,指着大树说道。
“不怕。”
豆包强调,开玩笑了,一个蠢蛋,有什么好害怕的啊?而且人还被固定树上。
他刚刚远离,是因为想起,怕蠢蛋撒尿,万一他在附近转悠,不就喷他身上去了?
爹娘说过,人一害怕,会尿裤子。那个蠢蛋,万一害怕了呢?
当年,阮氏文才出众,很是受人追捧,阮家求亲的门槛被人踏破。
而后,阮氏一夜之间,和消失了一样,没一点前兆。她离开阮家,阮家上下,乱作一团。
与男子私奔,还生出个孽种,从小在村里长大,怎么洗,身上都有一股子去不掉的泥腥味,真以为自己是高门嫡女了?
阮夫人被逼急了,破口骂道,“这里是阮家,不是你这个贱种能撒野的地方!”
“你找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不就是看汉子身强力壮,和你那娘一个样!见到壮汉,就软了身子!”
被扇一巴掌,阮夫人气得口不择言,这么多年,她在阮家说一不二,哪里受过此等委屈?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骂人更不需要打草稿。
就算她男人找了个外室,弄个野种,却也是不敢带回阮家,要看她的脸色。
“大舅娘,这么叫你,我还真有点耻辱感。”
李海棠微微勾起唇角,淡然道,“你怎么知道人高马大的汉子,床上功夫厉害,莫不是背着舅舅偷人,有经验,因而……”
气人的最高境界,把人呕个半死,自己却一点都不生气。
打架动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自己也疼啊,还得浪费力气。
李海棠拉着一把椅子,坐在远处观战,饶有兴致地欣赏王氏和阮夫人被打,啧啧,头发散乱,哪有一点高门夫人的模样?比市井的泼妇都不如!
村里长大如何?那些爱嚼舌根的大娘,都比二人有仪态多了!
“你放屁,你这个千人骑的贱种!”
有辱名节,这个绝对不能忍,阮夫人捂着胸口,气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把李海棠骑在身下,痛殴一顿。
“平之,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娘被欺负?”
阮夫人绝望地大哭,她作为高门夫人,最是要脸面,若是让府上人知道她被揍一顿,以后还有什么脸管着家中下人?
阮平之双手握拳,痛苦地低下头。
他想起了妹妹阮绵绵,妹妹虽然嚣张跋扈,本性却不坏,人也天真。
可是他们的娘,却不是这样的人。
他很清楚,在他娘心中,什么最为重要。
他回来,想真正地掌控阮家,只有这样,占有一席之地,才能真正地掌握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