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和你表哥同床,也没同房。”
阮平之前脚刚走,张如意就丢出一枚炸弹。
李海棠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犹豫片刻,才道,“为什么?”
成亲了就是一家人,难不成阮平之嫌弃张如意?
很多男子都对小产过的女子有忌讳,可她怎么都觉得自家表哥是个豁达的人,不是那种迂腐书生。
李海棠反应过来,发觉张如意的称呼是“你表哥”而不是当着众人面叫的“平之”。
“只是……”
张如意叹息一声,阮平之身边莺莺燕燕太多,他带着小五,家里没有女人,也不成样子。
而她自己,刚和卢元卿恩断义绝,女子支撑起门户不容易,容易遭受风言风语。
张如意在养病期间,半夜有人跳到院子里去,把她吓了一跳。
正好阮平之需要一个人搭伙过日子,二人又门当户对,就凑到一起,办了一场。
本来,张如意都不想办婚宴,奈何名不正言不顺,周围邻里不知道,好像她在苟且一般。
这不,特地壮大声势,流苏还送过来不少的东西。
一场姻缘,更加注重的是形势,他和她,都不是白纸,上面早已墨迹斑斑,说起来,算是惺惺相惜。
张如意觉得这般,也不错,她为卢元卿付出那么多,最后可曾得到了什么?
或许,出生在张家,注定了不能过普通人的日子,姻缘是有条件的,而最最基本的便是门当户对。
“海棠,你不用担心我,这对我来说,怕是最好的归宿了。”
张如意叹息一声,她自己也没孩子,对小五子怜惜,小五子已经叫她娘了。她和阮平之感情稳定,应该说,没什么感情,小五子就是唯一联系二人的纽带。
李海棠迫不及待地从布兜里拿出一条风干的牛肉干,她见上面没有红红的辣椒粉,咬一口,发觉味道麻辣,并且牛肉能手撕,撕成一条一条的,味道香的不要不要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京都吃的土豆,都不如北地的起沙,滋味差远了。”
李海棠说完,眼巴巴地盯着筐里的土豆,脑海里出现各种带土豆的菜色,决定今晚就吃。
“你说说你……”
张如意哭笑不得,本以为李海棠到京都,能被严苛的礼教和端着的夫人们扭转,改改性子,但是,她还是她,不曾变过。
从北地来京都,张如意曾经为带什么而苦恼过,李海棠不缺钱,不喜欢首饰,若是布料,小玩意,没有比京都更全乎的了,她又不能空手来,苦恼好几日。
倒是蓝衣,听说她要来京都,赶紧把两坛子的山葡萄酒送来,又在后山采摘了野板栗,山菌,野核桃。
张如意一看,顿时眼前一亮,海棠需要的不是贵重之物,而是北地的土特产。
她为此,特地上山一次,从李海棠家里的深潭,捞出两只硕大的黑鱼,做成了咸鱼。
李海棠:……
感觉东西都是自家的,张如意和阮平之,就是个搬运工,这不,后院的黑鱼都没落下,全带来了!
李海棠恨不得转一圈,腌渍的黑鱼加上辣椒和梅干菜,做一大锅。
今儿多准备点菜,给阮平之和张如意接风。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沿途,张如意还买了当地的特色,不过那些,对比北地的山珍,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白冰和白霜姐妹俩,一直找机会插话,二人在北地,就想跟着夫人一起回来。
白冰重伤,而白霜还好一些,几日伤势平稳,照顾她姐姐,没有夫人在,她们就和被遗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
“夫人。”
好不容易抓到机会,白霜先喊一声,提高自己的存在感。
“白霜,庄子上就是家里,有什么不懂的,问于嬷嬷和五福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