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年过得平平淡淡,不过却温馨,有阮平之小五子,季秋蓝衣一家陪着,从大年三十到正月十五,家里热闹着。
要说有缺憾,那还是有的,小弟李金虎跟着一个师傅习武,那人是个中年汉子,早年走生死镖,结下仇家,娘子和孩儿都被山匪给杀了。
从此以后,汉子性情大变,整日酗酒,他认为是自己的原因,害了全家。
凭借一己之力,杀上山头,杀了山匪几十人,在那以后,他就一个人四处浪荡,也没个地方。
年前,汉子投奔日落山,得知李金琥是萧陵川的小舅子,见他和自己死去的儿子还有点相似,就认了个干儿子。
李金琥留下继续拜师学艺,原本想过年到边城团聚,可他师傅人孤僻,不喜欢闹腾,他又不好丢下师傅一人孤苦伶仃的,就和四喜二人留下来。
对于此,李海棠很理解,小弟也是个半大小子了,以后她不能过多地干涉他的决定。
年后,边城仍旧是一片冰天雪地,转眼间到了阳春三月。
农历三月三是豆包的生辰,周岁以后,必须取个大名出来。
去年事多,小包子满月,白天,不是在西北,就是在回来的路上,一切从简,也没有办过一场。
李海棠准备了三日,拼拼凑凑几样东西,让豆包挑选。
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上,放着荷包,绣帕,糕饼,书籍,小木剑,还有玉佩,印章,砚台,毛笔等。
总共有三十几样。
其中最惹眼的是一块点心,上面用果脯点缀着花瓣。
李海棠有点害怕小豆包会选择吃食,这要传出去,会被误认为一个小吃货。
虽说做吃货快乐多,不过抓周的大事上,还马虎不得。
三月三这日,季秋蓝衣带着家里的胖小子过来了,胖小子坐在桌子上,当即拿心,另一手抓住绣帕,因为上面有漂亮的花朵。
“夫君,你说豆包不能抢来吧?”
豆包比较霸道,每次和胖小子一起玩耍,都要欺负人家,把对方弄个遍体鳞伤。
奈何胖小子不记仇,比弄到生无可恋,麻木脸,下次见到豆包,仍旧笑呵呵地。
她就想,多亏蓝衣家的是个小子,若是个娇软的小闺女,刚好培养下青梅竹马,不用定娃娃亲,将来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不会。”
萧陵川也有点紧张,尽量保持不动声色,他拍了拍自家娘子的手,心却提起来。
“可是,看着悬。”
李海棠对小豆包没信心,前几日,夫妻俩吃饭,期间,萧陵川喝酒了,小豆包对此不依不饶,非要闹着尝酒,结果呢就爱上了这个滋味。
多亏今儿上面没摆酒,抓周的物件中,没有这个东西。
豆包看了胖小子一眼,对胖小子手里的糕饼和绣帕不屑一顾,但,谁也不能和他抢东西,他夺过绣帕,直接拱到桌子下。
“给,吃。”
豆包指着小点心,对着胖小子说道。
“弟弟太小,还不能吃呢。”
李海棠赶紧阻止,上面的果脯容易卡到喉咙,小娃吃的时候必须注意。
头几日,就有将领的家眷带着小娃找上门来,那娃子喉咙卡着东西,脸色铁青,差点窒息。
豆包听说弟弟不能吃,就不再理会,转而看着桌子上的其余东西。
“豆包,你选一样自己最喜欢的。”
李海棠循循善诱,但是她还不能说东西都是干什么的,她家包子早慧,还是个坏心眼的,什么都知道。
之前就观察过,带着豆包去周围邻居家做客。
豆包一到邻居家,就会表现得很老实,不哭不闹,好像之前魔音入耳的不是他一样。
和小哥哥玩积木,就在一边安静地坐着,等着对方把积木堆积起来,高高的。
往往这个时候,他就会下手了,偷摸地出手,趁人不备,在最下方动手脚,而后,高楼大厦,轰然坍塌。
豆包把小哥哥弄得嚎啕大哭,对方还不晓得问题出在哪。
“你们家豆包真听话,看看我家娃,都两三岁了,还动不动的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