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找她做点心,李海棠乐得轻松自在,反正过了今日,姑奶奶还不伺候了呢!
大厨房内人来人往,众人忙碌,李海棠闲了一会儿,本想回房休息下,想到那冰冷的屋子,她又放弃了,搬个小板凳,坐在灶口旁边烤火。
下晌,她做了个奶糕,感觉味道不太对,又弄了点蜂蜜,最后烤出一锅,甜滋滋的混合奶香和花朵的清香,入口即化,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一天从早到晚,所有人把她当隐形人。
城主院子来取流苏的吃食,她寻到个机会,把里面塞一块的卤牛肉。
夜里,李海棠继续宿在大厨房,原本灶间内有人值夜,见她在,那人默默地回家,留人看着,就出不了大差错。
到明日一切尘埃落定,李海棠养精蓄锐,天黑了就盖上棉被睡觉。
大厨房内,府上的下人随意出入,所以李海棠睡得不算太安稳,迷迷糊糊到后半夜,突然听到嘈杂地响动。
“不好了,走水了!老夫人的院落走水了!”
寂静中,不晓得谁先喊一嗓子,整个城主府就和爆炸一般,下人们纷纷起身,慌乱地套上衣服。
“绿萝,你还愣着干啥啊,赶紧打水去救火!”
老夫人就住在距离主院不远,这一把火烧得很邪门,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老夫人的后院有一口水井,不过靠着提水,速度太慢,不足以灭火,几个丫鬟慌慌张张地,四处找人通知。
刘婶子只觉得不妙,今夜风大,她穿衣服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火光冲天,也不晓得老夫人到底出来了没有。
“刘婶子,你鞋子丢一只!”
慌乱中,刘婶子的袄子穿反了,鞋还丢一只,她踉跄地走了几步,果然发现自己形容狼狈,但是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绿萝,咱们得帮着提水。”刘婶子递过来两个水桶,还不等说完,大厨房冲进来一伙人,众人如蝗虫过境,走的时候抄着家伙,水桶不够,就用锅碗瓢盆凑数。
进入到内室以后,两个婆子开始对李海棠上下其手,其中一个在检查她衣摆上有没有暗兜的时候,在她胸前抓一把,李海棠想躲,到底没那婆子手快,被袭胸。
“果然。”
婆子点点头,上下审视李海棠,不仅仅失贞,还是个生产过的妇人。
“身上倒是没有药粉。”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随后心照不宣地点点头,就要出门。
“嬷嬷,辛苦你们了。”
李海棠穿好衣衫,给每个婆子手里塞一个银锭,约莫有五两银子,着实是不小的一笔。
里间和偏厅只隔着一道门,宇文寿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所以为谨慎起见,李海棠没说自己所求,用送银子表示。
她想的更深远一些,如果被人揭穿她是生产过的妇人,以宇文寿的性子,怕是要找人继续调查陈婆子和她的关系,这么一查,肯定出事。
在行动之前,她必须保证自己的身份不被揭穿。
李海棠以为梳个少女的发髻就行了,可她却逃不过有经验婆子那一双厉眼。
“行了,出去吧。”
二人默默收下银子,到嘴边的话自然省略,两个人觉得不是大事儿,她们负责搜身,别的不该说的不多嘴,能得到好处,还真是意外之喜。
毕竟时下对女子严苛,若是说出去,就成为府上人诟病的对象了。
三人出门以后,霜降当即就要迎上去,但是她肚腹空空,想要起身不得,只能靠扶着椅子才能稳住身形。
“回城主,绿萝姑娘身上什么都没有。”
婆子回话,而后安静地站在一旁。
时间不早,宇文寿也累了,他揉揉眉心,或许是自己想多了,闹出这个阵仗,无非是要警告手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