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在南边烂大街,便宜,而北地百姓没见过,可是精贵之物,他现在手里还有三串,也不好找卖家,打算留着自己吃。
“夫君,芭蕉!”
李海棠听到动静,转头一看,的确是芭蕉,她想吃很久了,奈何货运不给力,边城找不到卖芭蕉的,她也没见过。
没想到今晚出门转悠,刚好对方手里有,还不如卖给她!
“小娘子,你还挺识货,的确是芭蕉。”
汉子抿了一口酒,见李海棠穿戴,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保不准还能买下来,减少他一些损失。
“芭蕉我都是卖一串一两银子,但是现在变黄了,估计放不了几日就得烂掉,你若是诚心买,三串一两银子。”
汉子在南边进货,两文钱一串,而运送到边城,翻了几百倍。
他算过,中途有损耗,这个价钱很合理,他跑一趟,也不能说一点银钱不赚。
“成交!”
李海棠当即给了银子,掰开一个芭蕉,剥了外皮,递给自家野人夫君,“喏,咬一口。”
萧陵川抿抿嘴,脸色变了又变。
“夫君,你不喜欢?”
李海棠见他没动作,收回手,咬了一口,黄色的芭蕉甜糯糯的,但是放不了多久,还好,外面始终用稻草和棉套包着,没有冻掉。
“娘子……”
萧陵川垂眸,看自家娘子吃得欢快,咽下口中的话。
他不太吃果子,去南边没注意,但是,有人把芭蕉送到西北贩卖,而且是相当高的价钱。寨子里的兄弟去花楼纾解,说过一句,芭蕉都是用来增添房事上的情趣的。
卖肉赚钱,以此为生,李海棠说不出什么话,谈不上厌恶或者是如何,大齐本就是如此,男尊女卑,稍微有点银子的男子,都有点花花肠子,娶不起三妻四妾,也能花点铜板出门找乐子。
“你拉客,你要选中目标,我就在我夫君身边,你还紧追不舍,你觉得你有几分可能?”
李海棠脑子和浆糊差不多,随口开始炮轰,“你看看我这长相,我这身段,你有点自知之明的,就该离我远点。”
再者,选择目标,竟然找娘子在身边的汉子,这不是给人添堵吗?
万一汉子是妻管严,生意不成不说,保不准还要挨打。
再说妆容,淡妆浓抹总相宜,化成这鬼样子,都能演一出聊斋了,大半夜的,吓唬谁呢?
李海棠站定,回头看一眼卖肉的小娘子,对方先是听傻了,而后磕磕巴巴地问,“可……可是,哪个爷们不是在媳妇有身孕的时候出门找乐子啊?”
这个,作为女子得宽容大度,女戒里就是这么写的。
“所以,我说你职业操守不行。”
李海棠一本正经,至少得多看看春宫图吧,谁说女子有身孕就不能云雨了?不仅能,而且还相当的……
大齐的春宫太保守,她建议,卖肉女多看看蛮族的,然后就能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对方目瞪口呆,李海棠赶紧拉着夫君闪人,讲真,能到青楼做花娘的,大部分都有凄苦的身世,爹不疼娘不爱,年轻时喝了太多避子汤,导致不孕,一般到四十上下,人老珠黄,就再也没生意了。
想从良,名声坏了,找不到人家,活着的人,晚景凄凉,所以大多数花娘都会变成老鸨,找姑娘接客,恶性循环。
当然,李海棠还没那么圣母,管天管地,管人家的闲事,今儿是刚好遇上了。
只有这么一段小插曲,夫妻俩都没当回事,继续前行。
街道两边有卖粥饭的,烧饼的,臭豆腐,炒焖子,多是一些小吃,有客商饿了,买上几份,走一圈就能吃饱。
李海棠在一处摊子,看到了鸡蛋饼,和煎饼果子差不多,用面粉和鸡蛋调制,加油条或者脆饼,喜欢咸口的,还能加小咸菜,饭量大的,给上一文钱,加土豆丝,上面再刷一层辣椒酱,香味飘出去老远。
“娘子,想吃鸡蛋饼?”
周边几个摊位,只有鸡蛋饼的看着干净一些,框架上糊着高丽纸,油灯透亮,摊主刚好站在灯笼下,手里的铲子,不停地翻动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