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唠唠叨叨,张口闭口提钱。
“你的儿女,和我不是一个爹,也不是一个娘,怎么就成了我的弟妹?”
李海棠不做冤大头,想让她出钱,对不起,没有,一个铜板都没有。
“那也行,我就把你的丑事说出去,你一个野种,还有,你娘是个荡妇……”
姜氏听说没钱,当即恼怒,破口大骂,她要让边城的人都知道,他们崇拜的李神医,是个野种,娘亲更是淫荡,不贞洁,抢他的男人!
“啪!”
李海棠甩了姜氏一个巴掌,别说她做小辈的以下犯上,娘阮氏的信中,满是被李大河强了的痛苦,尤其是在生下李金琥后,更是痛不欲生。
作为女子也好,即将作为母亲也好,李海棠很能理解阮氏的不容易,她娘是个坚强的女子,容不得任何人污蔑。
姜氏算什么东西,李大河死后,先是带着儿女跑到李家村高调认亲,而后偷走李家的钱财,与人私奔。
这下没钱了,出门碰瓷儿,又把她当成肥羊来宰,以为她软弱,还是为顾及脸面,只能忍气吞声?
李海棠大多时候性子绵软,心地良善,但是有人一旦触犯到她的底线,那么她就马上翻脸,变得冷血无情。
姜氏,刚好踩她的雷区。
“娘子,咱们回家吧。”
萧陵川把人送上马车,灭了灯笼,根本不看姜氏一眼。
“好啊你们,真真嚣张到没有王法,有本事,你们就在我的尸体上踩踏过去!”
姜氏要不来钱,没半点收获,额角青筋乱跳,当即做“大”字型,躺在地面上,阻止马车经过。
这银子,今儿必须给,而且,还不能给的少了!
鹿城城门开了,听说李金琥那小崽子在麓山书院,每年束脩就百两银子。她的儿女在家吃糠咽菜,李金琥小崽子还有书念,还有下人伺候,这不公平!肯定是李大河给那小崽子私藏钱财了!
姜氏对李老太太始终怀有敬畏的心理,不仅仅是李老太太心狠,还有她不要脸的手段,可以昧着良心去骗钱,把村里的姑娘推入火坑。
既然是不义之财,就得赶紧花出去。
在家里潜伏,姜氏暗地里注意李老太太的藏钱地点,大体算出银钱的数量。
走之前,她策划良久,最后挑一日下手,直接到手千两银子,真金白银,沉甸甸地。
就是个普通的村里人家,藏了这么多钱,发财了!
铁匠作为合谋,提前准备了马车,并且在边城赁住一间院子,对外谎称,他们是夫妻。
李大河成了死鬼,姜氏不想守寡,何况在李老太太同一屋檐下,一点油水和钱财都捞不着,过得紧巴巴的。
李老太太只想着他那儿子李大江,还有自己,不管别人死活,对孙子孙女也没多喜欢。
“你不是卷走了很多钱吗?”
李海棠冷笑,很快明白姜氏打的主意,但是,她也不是软柿子,何况对李家人没任何感情,说什么都没用。
“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两银子,家里还得买米买面。”
姜氏手里的确没钱,不然也不会想到铤而走险地碰瓷,最近晚上出门,没遇见肥羊,次次空手而归。
手里仅有的一两银子,得留着过年花。
两国开战,物价上涨,一两银子,买点肉,买点米面,吃不了多少日子。
总之,来年阳春三月,边城才化雪,这之前,找不到上工的地方。
家里的银子,都被铁匠拿走,开始姜氏钱多,不在乎两银子的给,铁匠出门,一走就是一天。
有时候夜里,才烂醉如泥地回来,一身酒气。
她要是劝说几句,让他气不顺,就挨一顿打,家里两个娃子嗷嗷哭,有时候铁匠连娃子一起打。
日子过不下去,姜氏想带儿女离开,她震惊地发现,偷摸藏着的钱财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