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在我和齐梦燕的陪伴下,眉姐果真饶有兴趣地观看了我们大队的节目彩排,她对我们的节目相当满意,并向齐梦燕提出了几条‘指导性’的建议,齐梦燕受宠若惊地拿出小本子来认真记下,表示一定改进。
眉姐本来还准备去望京各个项目上转转的,但是我见时间已晚,劝眉姐道:“明天再去吧,眉姐。咱们先去伊士东酒店吃饭。”
眉姐一瞧时间,倒是也没再坚持。但她却若有所思地对我道:“要是陈富生打电话过来,你别说我在你这儿。”
我顿时愣了一下,猜测到肯定是她们夫妻之间闹了什么矛盾……
七点钟,我们准时驱车赶往伊士东酒店。
陪同眉姐一起过去的,除了我和齐梦燕,还有两个副队长,李群涛和金彪。
当然,眉姐带来的两个贴身保镖和两个司机也去了。
然而,驶进伊士东酒店东门之后,我们都被震住了!
这是怎样一种热烈的场面啊……
伊士东酒店的经理骨干几乎是倾巢出动,在东门里面站成了两排,足有近百人。他们衣着笔挺,笑容可拘,站姿潇洒,队列整齐。
我心里有些好笑,我记得刚才眉姐去大队部的时候,齐梦燕也是这样组织的。
只不过,金铃仿佛是考虑的更为周到一些,她甚至把酒店外围的大灯小灯全打开了,灯光交替闪烁,美妙的音乐声令人心旷神怡。
队伍的最后面,有两个员工持着一个红色的条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眉姐在伊士东酒店下榻。
一条平坦的红地毯铺在中央,一直延伸到了酒店正门。两个身材高挑的女迎宾笔挺地站着,面带微笑朝这边礼望。
金铃径直站在最前面,待保安员指挥车辆入位后,她率先迎上来,亲自为眉姐打开了车门。
眉姐放眼瞧了瞧,冲金铃笑道:“用不着吧?我又不是主席夫人,哪能享得了这么隆重的接待。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来。”
金铃赶忙道:“在我们心中,眉姐就是中国的第一夫人。”
说话间金铃悄悄地一摆手,站队的众人马上齐声欢呼了起来:欢迎眉姐,欢迎眉姐……
目睹着眼前的一切,我心里不由得感慨成分。人啊,要是有了势力,无论走到哪里,都能享受到至高的尊敬,陈富生的夫人眉姐,其实她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家族主妇,但是因为陈富生的权威,无论是官场中人,还是商界中人,都对她百般讨好,甚至不惜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博得眉姐一笑。
何苦呢!
在众星捧月之间,我们径直上了自助餐楼层。
自助餐厅走廊,也有金铃安排好的‘岗哨’一路上礼让眉姐进入了餐厅。
而餐厅里也被金铃事先清了场,再无他人。当我们一齐走进餐厅的时候,灯光骤然齐亮,好一番亮堂可人的景象。
直到齐梦燕发表完奉承之言走出办公室,眉姐才端正了一下情绪,将右腿轻盈地搭在左腿之上,很具威慑力地冲我问了一句:“齐梦燕在这里表现怎么样?”
我赶快道:“挺好挺好。她现在主要负责春节晚会的彩排,挺负责任的,她。”
眉姐若有所思地道:“她毕竟是个女的,有些事还是要防着点儿。”
我心里一怔,总觉得眉姐是话里有话。难道,她对齐梦燕有什么成见?
不应该啊!按照我掌握的情况,齐梦燕应该与陈富生一家关系非同小可,这眉姐怎会让我防着她?
我没有多想,只是附和地笑了笑,不表态。
眉姐倒是没再提齐梦燕,而是将话题引申到了孙玉敏身上,气愤难消地道:“今天的事,在柳怡飞家里,你怎么想?那个孙玉敏,是不是以前就这么目中无人?”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了孙玉敏,倒是令我有些匪夷所思。但我还是敷衍道:“也不是。其实孙玉敏以前不是这样,在特卫局的时候,他挺和蔼的,也很热情,很低调。可能是刚进入社会,稍微取得了点儿成就,就有点儿骄傲了。”
眉姐笑道:“特卫局出来的干部,也这么没定力!只不过他今天遇到我,算他倒霉。我要让他跪着求我,否则北京从此再没有他孙玉敏的立足之地。”
我瞧着眉姐那凶愤的眼神,心想这个女人可真够阴险的。但嘴上却道:“他这是自找的!谁敢在眉姐面前这么嚣张?我当时都想出手教训教训他,但是害怕影响不好,忍住了先。”
眉姐望着我,突然从坤包里掏出一支女士香烟,叼在嘴里。
我赶快掏出打火机凑过去帮她点燃。
眉姐吸了一口跑烟儿,道:“女人抽烟,就是图个形式……赵龙,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金铃关系是不是很密切?”
我顿时怔了一下,不明白眉姐此问何意。
眉姐见我迟疑,接着道:“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还记得在贵夫人俱乐部吧,你帮金铃打败了李树田。说实话,让我挺意外的。”
我略显尴尬地道:“眉姐别怪着,我那时候年轻,气盛,也不了解眉姐您……”
眉姐打断我的话,道:“别岔开话题。回答我的问题。”
我略一思量,笑道:“怎么说呢,我和金铃,其实就是普通的关系。她是伊士东酒店的董事长,我那时候在华泰保安公司,正好是担任伊士东保安班的班长,我们一开始发生过很多矛盾,后来又有很多巧合,反正吧就是巧合,她了解我以后呢,就想让我去金氏当安保总监,帮她们金氏搞好安全工作。我没同意,但是因为这些事,我们成了朋友。”我说话间有点儿语无伦次,因为有很多事情无法一五一十地跟眉姐讲。
眉姐道:“你为什么不去金氏发展?金氏的平台,可比什么华泰保安公司强的多了。”
我敷衍道:“但是跟天龙公司一比,那还差的很多。”
眉姐道:“你倒挺会说话。”
我笑而不语。
眉姐将抽了半截的女士香烟往烟灰缸里一摁,摁灭,又道:“今晚我不走了,在望京住下。今天应酬了一天,累了。”
我顿时愣了一下,斗胆地试探问道:“眉姐今天都是去哪里了?”
眉姐笑道:“这不,牛副市长的千金出阁,我过去随了份礼。下午又到了柳怡飞那里站了站。陈富生忙的脱不开身,这些事,还不都得我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