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月皱紧了眉头,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随后她抬头望着我道:“这样吧,我打电话跟上面汇报一下情况,看看他们市局的人是不是弄错了”
我笑道:“弄错?他们想把错的弄成对的,那就是对的,这年头还有什么对错真假?”
方晓月反问道:“那怎么办?今天就算是就算是我放了你,你也绝对逃不出这个小区。早知道早知道这样,我提前”方晓月语无伦次地找着头发,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正在这时候,方晓月的对讲机又开始响了起来,方晓月接通,那边传来了一个成熟男子的声音:进展如何?
方晓月简捷回答:正在进行。
男子又道:不惜任何方式,一定要把这个嫌疑人带回来。
方晓月不解地问道:我现在想知道,市局里的这项任务,到底有没有什么依据?搞这么大动静,就不怕抓错人?
男子道:抓错人也不用你负责,上面交待的,你只管执行任务就行了。
方晓月没说话,只是兀自地将对讲机往旁边一甩,然后咂摸了一下嘴巴,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对我说道:“要不要不你跟我们走一趟,也许事情终究会调查清楚的。”
我顿时愣了一下,开玩笑式地将双手伸过去:“在你面前,我无话可说。我能逃得了黑社会大哥的追杀,却逃不开警察的法网。只不过,这张法网究竟网住了多少真正的罪犯,又有多少人稀里糊涂地被网收住。”我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许此时此刻,戏剧化的情形,令我有些言不由衷。但是实际上,我能感觉得出来,方晓月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而方晓月又低头沉思了一下,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她望着我道:“挟持我,先闯过这一关!”她说完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枪,平放在手心当中伸过来。
我摇了摇头,道:“用不着吧?那样我又多了一个罪名。”
方晓月急道:“但是如果你被带回去如果你被带回去,很可能后果会相当严重!”方晓月皱紧了眉头,不断地咬着牙齿,她的样子似乎显得比我还要急躁。
而事实上,我心里有数
方晓月见我沉默,突然又像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对我说道:“我觉得,我觉得你可以,可以请由局长出马,他老人家一出马,小小的市局能不给面子?哎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快,快打电话,我帮你盯着。”方晓月显得有些急不可耐,很显然,她也是为我好。
而我仍然只是摇了摇头。的确,在关键时候,由局长是我最大的护身符,但是如果不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不会惊扰到他老人家。
这时候,我们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男士皮鞋的擦地声,片刻后,外面有个很有磁性的男子朝里面问了一句:方队,聊了怎么样了,没见过你这么执行任务的,难道你还要做一回心理专家?
我瞧了一眼方警官手里的肖像画,果真是与我形似神似,异常逼真。
可真是难为了这些为虎作伥的警察同志们了
其实我也能体谅方警官的心情,尽管她和我关系非同一般,曾经多次共事,但是她奉命执行抓捕我的任务,面对手下这么多特警队员,她又不能不考虑影响。我从她的眼神当中感受到了她的犹豫和无奈。
倒是乔灵瞧了瞧方警官手里的肖像画,不由得扑哧笑了:“一张画像,就能确定一个犯罪嫌疑人,那你们警察干脆都去学绘画专业算了,画的像像谁谁就是犯罪嫌疑人,你们不觉得荒唐吗?”
这时候方警官身边的一个男队员有些耐不住了,冲乔灵皱眉道:“少废话!这张肖像画是根据受害人描述画成的,可以当作是办案依据。现在我们要把这个嫌疑人带走接受审查,请你们配合工作。”
说话倒是干脆利索,而且还不失时机地跟方警官交流眼神。
金铃倒是表现出了强势的态度,厉声道:“不可能!我不允许你们从我这里带走我的朋友。她是我的朋友,仅仅凭一张肖像画就要抓人,我可以找律师起诉你们政府部门滥用私权,私闯民宅,暴力执法!我金铃有这个实力!”
却说这些特警队员当中,倒是有一人认出了金铃,不由得惊呼了一句:“咦,这不是金氏集团的金董事长吗?是她,是她,我说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呢!”
方警官回头瞧了一眼这个多话的手下,眉头一皱,怨责她的口无遮拦。但她随即回过来瞄向金铃,波澜不惊地道:“你就是金氏集团的女董事长?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金铃冷哼道:“别拍了,本人不喜欢拍马屁。尤其是警察拍马屁,拍的很恶心。”
方警官倒也不生气,而是重新将目光瞟向我,坚定了一下决心,正要说话,方警官手中的小型对讲机却突然传来了一阵男音:方队方队,收到请讲。
方警官将对讲机凑到嘴边儿:收到,请说。
那边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现在情况怎么了,有没有控制嫌疑人,有没有控制嫌疑人?
方警官皱眉道:沈队,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重复,我能听的到,说一遍就行了。现在我们已经进入了嫌疑人所在的房间,正在跟嫌疑人做做工作。
那边道:跟嫌疑人做工作?你疯了,抓紧时间把他带出来就行了,回局里再说。上面对这件事情很重视,这次要是让他漏网,那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吃不了兜着走
方警官道:我怀疑上级指示要逮捕的这个嫌疑人,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嫌疑人,这里面有误会。我想跟嫌疑人谈谈,具体了解一下情况,别抓错了。
那边道:别把事情复杂化了,什么抓错不抓错的!先抓出来再说。先抓
方警官打断他的话:好了先这样,你在外面等消息吧,我这边一会儿就好了,先等着。
方警官收起对讲机,似是酝酿了一下,然后才冲我道:“赵先生,我们能不能单独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