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伸手抚了抚由梦的脸,回道:“彼此彼此!”
我拎着由梦的手,轻轻地走上了台阶,出了站。
丰田皇冠车跟前,我打开车门,一摆手道:“夫人请上车!”
由梦扬着头兴师问罪道:“切,谁是你夫人!注意称呼!”她说完后吐了一个美丽的泡泡,然后顺势钻上了副驾驶座位。
我上车后,并不急于启程,而是问由梦道:“你真的想过来呆几天?”
由梦道:“那当然!本姑娘准备呆上……两周吧,两个星期的时间!你可别告诉我,你管不起我吃饭!”
我捏着鼻子道:“你就是住一辈子我也保证让你吃好玩儿好,这样吧,新南街有个宾馆不错,我先安排你住下。”
由梦皱紧了眉头道:“本姑娘还没那么腐败!随便给我找一间房住下就行了,住宾馆每天几百,太奢侈!”
我苦笑道:“我到哪儿给你找房去?总不能让你住我屋里吧?”其实我并不想让由梦住在保安队,保安队空房间有的是,而且我在望京有两个办公室,足够由梦住了,但是我觉得那样会很危险,由梦在保安队出现的频率越多,她就越危险。
由梦似乎想到了什么,再试探地问道:“那个什么什么街离你住的地方远不远?”
我搪塞道:“不远不远!就隔了几条街!”
由梦道:“现在时间还早,先去你的保安队看看,下午再找地方住下也行!”
我急出了一身冷汗,道:“还是别去了吧。保安队有什么好看的,卫生条件差,生活环境恶劣,你最好是别去!”
由梦反问:“为什么?你是不是真的在外面养了狐狸精?不然怎么这么不愿意让我去?”
我皱眉道:“反正你还是别去的好!这是为了你好!”
由梦噘着嘴巴道:“本姑娘偏去,哼!”
我叹了一口气,真是拿她没办法!由梦这丫头耍起性子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在心里顿时思索了一下由梦万一过去的话,会存在哪些安全隐患,我毕竟是做警卫好多年,此时我简直把由梦当成是我最最重要的警卫目标来保护。她既然来了望京找我,那么我就要想办法确保她的绝对安全!整个望京的保安队伍当中,认识由梦的无非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齐梦燕。当初我随齐梦燕去山东游玩儿,顺便回家看看的时候,正好赶上由梦去我家找我。除了齐梦燕还有另外一个人认识她,那就是金铃!
这么说,我要尽量避免这二人与由梦照面,那样的话,由梦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说的容易,做起来就难了,金铃还好说,齐梦燕简直像是一个幽灵一样,整天黏在我的办公室里,不让她发现的可能性很小。而且一旦让由梦和她照面,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此时,身边的付圣冰倒是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一边拉着我的胳膊一边说道:“这个地方的豆腐脑确实挺好吃的,还便宜,两块钱一碗,真实惠!老赵明天你再带我过来,以后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早上起来喝豆腐脑就是咱俩的私人必修课了……听到了没有老赵,说话啊……”付圣冰催促着,竟然侧起了身子,侧着移步,同时双眼紧紧地盯着我要答案。
我皱眉不耐烦地道:“还喝!豆腐脑喝多了不好,大脑容易变成豆腐!”
付圣冰噘着嘴巴道:“骗谁呢,当本小姐是三岁小孩子儿?吃什么就变成什么,那要是吃猪脑子呢……”
我干脆停了下来,以一句狠言结束了付圣冰的喋喋不休:“要是你吃了猪脑子,你就会变成猪脑子!”
付圣冰先是一愣,而后愤愤地望着我,一甩胳膊骂道:“老赵你今天怎么了,给你开玩笑呢,干什么这么说人家?”
我没再理会她,只是自顾自地加快了脚步。
我直接返回了丰田车里,付圣冰也想跟着上车,却早已被我锁死了车门,我将车子迅速调头,然后驶出停车场!
付圣冰拨通了我的电话,我接通后主动向她说道:“我出去办点儿事,今天会回来!”
付圣冰急促地道:“办什么事啊你?瞧你这一走连个话也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急着……”
我打断她的话道:“好了,回见,你呆在家里不要乱走动……回见!”
挂断电话后,我将车子疾速开至一个行人车辆稀疏的路上,靠边儿停车,然后拨通了由局长的电话。
拨通后,还没等我说话,由局长便率先开口问道:“由梦到了没有?”
我顿时一愣,心想难道由局长知道由梦来的事情?我对由局长道:“由梦现在到了地铁站了,我正想去接她,但是我害怕……我害怕由梦在这里呆着会很危险……由局长,要不然,您再劝劝她?”
由局长叹了一口气,埋怨道:“小赵啊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她既然已经去了你就好好陪陪她,我劝过她了,但是不管用,如果我再劝她的话她肯定又要怀疑了,我现在还不想让我女儿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那样会节外生枝!放心吧,我会想办法安排由梦的安全。你要做的就是多陪陪她,但是千万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让由梦知道!你要有这种忍辱负重的精神……”
由局长的这番话,令我听了很意外。在我的印象中,由局长的原则性相当强,他怎么会?
因此我冲由局长反问道:“由局长,您怎么安排由梦的安全,能说出来听听吗?”
由局长反问道:“怎么,连我也信不过?你小子!你要知道,由梦是我的女儿,我和你一样关心她牵挂她,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想让她整天闷闷不乐的,也许让她去陪陪你,能让她高兴起来!”
我支吾着本想再说话,但是止住了!确切地说,我还在由局长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其它的信息,我觉得由局长象是对由梦有一种什么歉意似的,而任由由梦自作主张地来看我,正是他对这种歉意的弥补……这种判断越来越清晰,但是我实在弄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由局长怎么会这样纵容由梦?
这绝对不是他的个性!
但是我没再追问,挂断电话后,我加大了油门儿,径直冲望京地铁站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