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健双手合一,立在桌面上,道:“我想知道,你现在工作的愉快吗?”
我愣了一下:“愉快。我现在很愉快。”我实在不明白这位赵健问我这个所谓何意。
赵健笑道:“能告诉我你一个月的薪水能拿到多少吗?”
我摇头道:“对不起,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越来越觉得赵健有些莫名其妙,他究竟想要知道什么?
赵健也举杯饮了一口茶,颇有古人品茶之风韵,拂袖仰首,挺腹抬臂。他喝完茶后挺直了身子,嘴巴舔食回味一下,才道:“赵先生,实不相瞒,我们其实已经对你的个人情况掌握的相当清楚了。包括你的职业兴趣爱好,甚至是个人收入。”
我更是为之震惊:“说来听听。”
赵健道:“姓名赵龙,男,今年25岁,职业是国家特级警卫,目前正在负责首长的贴身警卫工作。兴趣爱好是武术散打,有时还喜欢舞文弄墨,写几段激昂文字。军衔嘛,现在是上尉,职务是警卫秘书,月收入在二千五百元左右,加上奖金,每个月的薪水在三千元上下……我说的没错吧赵先生?”
赵健的一番话,让我有些摸不到头脑,他怎么会对我的情况,掌握的如此清楚?
而且,他既不是内部人,也不是媒体记者,更不是我的亲朋好友,怎么会对我如此关注,甚至连我的出生年月都能知晓?
我在刹那间意识到:这里面似乎有问题。
我道:“赵经纪,你怎么会对我的情况这么了解,能直言相告吗?”
赵健呵呵笑道:“赵秘书不必惊诧,是有内部人告诉我们的,他还告诉了我你的手机号码,不然我也联系不上你啊。”
他将对我的称谓从‘赵先生’过度到了‘赵秘书’,更是让我心里感动震撼。就如他所说,是有人将我的情况告知与他,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对我的情况掌握的如此清楚之人,除了特卫局的领导或者战友同事,几乎再无他人了。至于那些媒体的记者们,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将情况掌握的如此透彻,除非是特卫局内部有人将我的情况泄露了出去。但是,我实在无法确定这个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将我的情况泄露给我眼前的这位赵健。
但我还是装作平静地问道:“我再问你一遍,能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吗?”
赵健微微摇头,道:“这个嘛,怒我不能相告。或许以后你会知道,或许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想你的时间也很宝贵,所以我们今天直接谈正题,绕过这些不必要的话题,你觉得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你现在可以讲一讲,找我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赵健表情略有凝重,似在思考着什么,他的目光朝着邻桌上望去,连续轻咳了三声,开口道:“这个嘛,其实……”
突然间,我觉得身后似是有了什么动静,一阵微弱的小风呼啸而来。
我意识到情况不妙,身体往旁边一闪,然后伸出右臂,挡住了呼啸而来的物体。
其实并非是什么物体,而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我强调道:“你觉得我会跟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人赴约吗?请给我一个理由。”我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兀自地琢磨对方的身份。
那边道:“赵先生,我给你打个比方。比如说,如果你哪一天在街上走路,突然间发现地上有一块金条,你会想弯腰把它拣起来吗?如果想的话,那么你可以来赴约,如果你根本对黄金珠宝什么的不感兴趣,那么你可以拒绝。”
我总感觉对方话中有话,甚至是深不可测。
他究竟要表达什么,他找我究竟又是为了什么?他把黄金和赴约联系到一起,难道是在暗示我,如果我去赴约,就会得到很多物质上的好处?
但是,天底下会有这等好处吗?天上掉金子的事儿,不是陷阱,就是骗局。
于是我追问道:“我怎么知道,地上的这块黄金,是不是诱饵?”
那边道:“你可以将它想象是诱饵,但是上不上钩,全凭你自己选择。”
我道:“你说话倒是够深奥,让我听了有些朦胧。但是既然你这样有诚意,下午我会准备赴约。”
那边道:“赵先生果真是聪明人。我拭目以待。”
挂断电话后,我仍然感到莫名其妙。由梦在一旁瞪着眼睛望着我,追问道:“是什么人找你?”
我摇头道:“不知道。”
由梦道:“不知道是谁你还要去赴约?”
我叼了一支烟,道:“有些时候,多了解一些事情,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的多。”
由梦不无忧虑地道:“你不怕这里面有诈,是一些不法分子或者反政府武装,想要拉拢你甚至搞定你?”
我深吸了一口烟,道:“现在还不至于吧?我在中国又不具有多大的影响力,他们拉拢我搞定我干什么?”
由梦坚持立场道:“但是不得不防啊!”
我道:“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由梦想了想,道:“你如果真想去,我陪你一起。”
我摇头道:“不用。放心吧,我去去就来。”
我松开由梦的手,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头上喷了几下淡味儿摩丝,皮鞋在自动擦鞋机上涮了几下,然后来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仪容,准备出发。
确切地说,其实我并不怎么想去,但是我这人未知欲比较强,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哪伙人想要见我,他们见我又是为了什么?
十五分钟后,我乘座一辆北京现代出租车,出现在永乐茶楼门前。